许暮洲试探地推了推门,却惊讶地发现这门压根没锁,他只是略微用了点力,这扇脆弱的木门就像没有阻力一样向内滑去,发出吱嘎的摩擦声。
卧室里空荡荡的,窗下的床上被褥整齐,看起来没有人睡过,屋内的木桌上也是干干净净,椅子被推到桌下,桌角上放了一本崭新的宗教读物。
“不在?”许暮洲有些意外。
严岑从他身后进屋,径直往床铺的方向走去了,他弯下腰,伸手在床铺的枕下摸了一把。
——还是温的。
“人没走远。”严岑说着,从指缝中扯下一根头发,应该是刚刚试探床铺温度时留下来的。
那根棕褐色的头发又长又细,柔软地贴在严岑的小指上,严岑有些嫌弃地将其随手扔在了地上。
“这里室温不高,被褥凉的也快。”严岑说:“人大概离开也就三两分钟。”
然而就是这句“没走远”,让他们找了足足三层楼都没找见人。
许暮洲和严岑分头行动,花了十分钟的功夫将除了阁楼之外的所有房间都打开找了,甚至还去检查了去往地下室的门锁,却都一无所获。
托娅像是个幽灵一般,平白无故消失在了这座城堡内。
但许暮洲又清楚,他只是个普通人,哪怕拥有掌控“桥”的能力,也只是个肉体凡胎的人,不可能消失在空气中。
“会不会是离开城堡了?”许暮洲看了看严岑,不确定地问。
“不会。”严岑走到窗边,屈指敲了敲封窗的木板,又按压了木板接口,确定了坚硬度之后才开口道:“城堡二楼太高了,外面地势不平,贸然跳下去很容易摔伤,而且无法重新进门。一楼的窗户都被木板封死,凭他自己也出不去。”
严岑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被封起的最后一层。
许暮洲知道严岑在想什么——他在想那个唯一没有被翻过的,特殊的“阁楼”。
“要去吗。”许暮洲征求着严岑的意见。
不知为何,许暮洲对于那个上锁的阁楼并没有太大的窥探欲,但他之前刚刚惹了严岑,现在也不敢自作主张地处理任务进度,只能询问他的看法。
出乎意料的是,严岑这次好像耐性变得格外好,他只是多看了那地方两眼就收回了目光,捏着手上的绣球花摩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