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脏不受控地剧烈扩/张跳动,胸腔胀满,喘息困难。
那种他讨厌的、熟悉的却又无法抗拒的感觉犹如排山倒海般侵袭大脑,手指不听使唤地发抖,不光如此,身躯和双腿都无力地瘫软下去。
如果一定要形容,那感觉很接近早起时低血糖头晕的症状,却又比那恐怖一百倍。
谢衍的视线立刻从那抹猩红上移开,可脑海中依旧闪现出记忆深处最触目惊心的画面。
光洁的墙壁,瓷砖上满是鲜红的掌印,被拖行过的痕迹,尸体就躺在血泊里,还有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死死地瞪着他。
浓重的血腥味钻入口鼻,他大口喘息,却像是按在装满冷水的水缸里,根本无法呼吸。
伤口很深,瞿铮远连抽了好几张纸巾都没能止血,染红的纸巾随手一扔,他右手握紧伤口,扭头道:“帮我去房间找下药箱,应该在电视柜底下。”
谢衍没有,也根本无法应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耳朵嗡鸣,身体的异样立刻触发到脑内的警铃,他知道自己要撑不住了,肌肉抖得厉害,恐惧的感觉肆意蔓延。
在极短的时间里,后背、脖颈、甚至是额角已经渗出层层冷汗。
握在手里的东西先后落地,他试着张嘴发出声音,可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瞿铮远转头看着他时就觉得他脸色有点不太对劲,煞白,嘴唇也毫无血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谢衍就跟只软脚虾似的往后一倒,“嘭”地一声,后脑勺撞到了门框,顺着玻璃门一点点滑下去。
他吓了一跳,地冲过去,一把兜住谢衍的侧腰,伤口还在往外汨汨冒血,这会他也顾不上了,托住谢衍的脑袋将他枕在自己的膝盖上。
随即,他惊悚地发现在这个低温的空间里,谢衍的后背短袖和发迹全都已经湿透了,脸色惨白,四肢瘫软却笨重,一点活人的感觉都没有。
他被吓得心脏急跳:“我靠,你别吓我啊。”
瞿铮远长这么大都连中暑的人都没见过,顿时跟着冒出一身冷汗,急得大喊,可谢衍像是昏死过去一样,一点反应也不给。
瞿铮远的脑海里立刻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不会就这么猝死了吧?
他知道心衰的抢救时间很短,可是要怎么抢救来着?
人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