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果然已经起床,并且梳洗完毕,正坐着让人喂他吃早餐。左右两个中年妇女,一个手拿碗勺,喂他吃饭;另一个则拿着毛巾,随时帮他擦去口角流下的食物。两人显然是他家的佣人,可能就是专门侍候白痴的,没有他家女人特有的美色,但也长得干净整洁,两人共同的特征是胸部饱满。
令人目瞪口呆的是,白痴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玩弄着女佣的大乳。一手伸在女人的衣服里,摸弄着女佣的乳房,还不时地把女人的衣服撩起,咂吮女人的乳头。两个女佣显然已经习惯于白痴的摸弄,只是一个劲哄着白痴吃饭,白痴要不吃呢,就把白痴的手拨开,白吃脸上就会流露出要哭的怪相,于是女佣就趁机把一勺稀饭--白痴吃的是很怪的早餐,像是混合了各种营养物的糊糊--塞进白吃的嘴里,然后白痴的手就又伸进了女佣的衣服,或者女佣的衣服又被白痴撩起。
「嘻嘻,白痴艳福不浅吧。」两鬼又色起来。我狠狠瞪他们一眼,虽然我还没有进入白痴身体,却似乎已经和白痴有了兄弟之谊,白痴的不堪好像就是我的不堪,让我感到羞愧。
「等你进了白痴的身体,会不会还这样吃早餐啊?」两鬼色迷迷地羡慕地问道。
「你以为我也是白痴啊。」我白他们一眼。
「可不是只有白痴才想摸奶,连我们鬼都想啊。」二鬼飘向前去,在女人丰满的乳房上拂来拂去。要是女人有知,一定会吓死过去吧。
然后,一鬼回到我身边,笑嘻嘻地说,「也许你刚进他的身体,还要装一段时间白痴呢,你要好好学学白痴的样子,好好看看他是怎样边摸奶边吃饭,可别露出破绽哦。」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看到白痴这个样子,我知道我不行,我无论如何也学不会,这太恶心了,我一边看着,一边心里想着,用个什么法子,能让我一进白痴的身体就立刻恢复正常人的模样,还不让人起疑心呢?
我呆呆想着,两鬼还以为我真在细细观察呢,说,「明天一定来看你吃奶的样子。」直到白痴吃完早餐,女佣的大乳不再显露出来,两鬼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我们又来到外面的草坪,此刻太阳已高高升起。金灿灿的阳光,在嫩绿的树叶上,在新鲜的草尖上跳舞,一直舞进你的心里,你恨不得在草地上一路滚过去,我现在就是这么做的,觉得自己身体轻盈,可以一直滚下去,可以和风,和阳光一起跳舞,这种感觉实在美妙,可惜只是一种幻觉,因为我实际上一点也无法感受草的柔软,风的轻盈。
两鬼已经坐好等着,我也就回来,坐下,听两鬼继续说这家的故事。
「不想一番蘖缘,小姐竟然珠胎暗结。羞愤惶急之下,依然不敢告诉老父,好在天气转凉,衣服渐多,日益隆起的小腹倒也被遮掩下来。小姐和丫环在一起不知多少次诅咒过缺德公子断子绝孙,没想到公子的儿子正在自己肚里茁壮成长。眼看渐近临盆,想到自己给父亲带来的耻辱,实在无颜面对,小姐最终决定一死了之。
「在一个月圆之夜,丫鬟已经熟睡,小姐独自起来,偷偷跑到花园,就在被公子糟蹋之处痛哭,一边抚摸着腹中蠕动的孩子,一边刻骨铭心、怨气冲天地诅咒公子断子绝孙!虽然不舍,左思右想,觉得无颜面对慈爱的老父,狠狠心,回到闺房,系上一条白练,一边蹬去脚凳,一边依然诅咒着公子家断子绝孙。剧痛之下,临死挣扎之际,肚里的孩子竟然提前落地,一声啼哭,惊醒了即将离身的魂魄,也惊醒了母亲的天性,在「断子绝孙」四字咒语后,又加了「只留一子」四字。没想到这个临死前冤魂的咒语,从此以后,就紧紧跟随着这户人家,历经数百年而不不变,其中缘由,连我们地府都不得而知,想来一定已经上达天庭,在玉帝那儿备了案吧。
「且说丫环被婴儿的啼哭声惊醒,小姐已经香魂悠悠,无可挽救了。老父得到消息,自然是晴天霹雳,当时的伤痛之惨,非笔墨能够形容,想来小姐的悲痛,是日积月累所致,而老父的悲痛,却在瞬间而致,究竟谁的怨愤更强更烈,一直惊动了天庭呢?
「老父在丫鬟口中得知真相,更是悲愤交加,一病不起,临死之际,书怨恨之信一封,让家人把丫环和婴儿送去巡抚之家。自己竟不及等到回音,撒手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