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摸过你下面?你老实告诉玥姑。」玥姑突然问道,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我当然不能出卖瑛姑。
「真的?你要是对玥姑撒谎,你以后休想玥姑原谅你。现在你要说了,我当然不会怪你。」玥姑哄我,可我怎么能说这种事?还有早上保姆的事,都是绝不能让玥姑知道的。
我还是摇摇头。「只是,」我突然想到玥姑最喜欢的《红楼梦》,故意装出欲言又止的模样,玥姑果然盯着问,「只是什么?快说呀!」
「只是有一天半夜,大概半个月前,下面突然流出东西来,湿湿粘粘的。还--」我又故意不说了,我相信玥姑肯定立刻联想到宝玉了。
「还什么?是不是还做梦了?梦到什么了?梦到谁了?」我想梦到谁这个问题,当然是个要命的问题,按白痴的生活经历,真要梦遗,那梦中的美人,当然不是姑姑就是姐姐,这点玥姑当然心中一清二楚,只不过她紧张的,是我会不会梦见和她,或者琳姑,或者甚至艾妹,乱来。我看到琳姑也很紧张的望着我,她们的想法应该一样。
「我--我想不起来了。」我有意偷偷望一眼琳姑。琳姑的脸有点红,还有点阴沉,我心里一沉,我想,我的玩笑可不要开得太大了,--最近琳姑,尤其是今天,对我很好。如果琳姑从此对我有戒心,和我保持距离,那我可亏大了。
我的这个故事编得肯定让人相信,白痴这个年龄,梦遗本来应该很正常,可不知为什么,这两个多月来,白痴竟然从没有梦遗过。我突然内心一惊,我要梦遗,保姆当然知道,玥姑要是在保姆那儿证实我根本没有梦遗过,那就惨了!我的汗立刻下来了。
玥姑和琳姑对望一眼,深深吸一口气,说,「好吧,痴儿,你也不必害怕,这不是你的错,先不说这事,那--」
「先不说什么事?妈妈,白痴是不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艾妹洗完出来,刚洗过的小腿粉红嫩白,站在沙发后笑嘻嘻地问道。
「大人说话,别瞎插嘴。进屋睡觉。」玥姑不客气地说道。
「凭什么赶我,我的家,他能呆着,我凭什么不能呆。」艾妹赌气地跑到琳姑边,把身子紧紧贴着琳姑坐下。
「乖,艾艾,你知道你痴哥今天犯了什么错,正训他呢。这事你听着不合适,先回屋睡去吧。」琳姑安慰她。
「这种白痴下流事,有什么好多说的?我还懒得听呢。」艾艾站起身,谁也不理的进屋去了。
「琳妹,我是不是把她惯坏了?」
「你要真嫌她不好,送给我,你反正有他。」琳姑把我推过去。
「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正要问你,你为什么抽自己耳光?」玥姑又问起此事来,显然对刚才的话题她们都没有准备,不知如何说好,也根本没有怀疑我说谎,我心中略略安定,但心中同时决定,明天回家就和保姆商量好,让她们帮我圆谎,我知道,她们为了我,什么都肯做。
玥姑看我不回答问题,突然非常生气说,「你这个不争气的白痴!我都恨不得扇你!」我目瞪口呆的望着她,没想到玥姑会这么凶狠地对我说话。
「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我是说,你怎么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谁告诉你这事是错的?是不是有人唆使你去做这事的?」
「什么--唆使?」我找到个难词让自己得到点时间思考一下,玥姑的问题显然比琳姑的问题难多了,是的,我扇自己,当然是自责,问题白痴根本无知,也就无所谓自责。
「唆使就是,是不是有人教你去摸女人的下面的?」尽管琳姑相信了我,可玥姑不相信我,怀疑某个女人在勾引我。
我断然否定,「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这事不对?要抽自己耳光?」玥姑盯着这问题不放。
「我不知道,我抽自己是为了--为了安慰菁姐。」我想出了个主意。
「说清楚点!」
「就是,菁姐打完我后,站在那儿哭,哭得很难过,我也很难过,我叫菁姐别生气,别哭,菁姐还哭,我就抽自己耳光了。」我相信自己的故事编得很好,只是有一点叫人不放心,万一玥姑找菁姐认证,这漏洞就大了,毕竟在见菁姐前,一个指印已经存在,那我的解释又将没完没了,最后只好把保姆的事再交代出来,那实在太丑!另外,她们要是知道我竟能临时编出这样的故事来骗他们,她们恐怕从此对我心寒,至少不敢和我亲近了。我想我明天一大早要先去补漏洞,菁姐那儿的漏桶和保姆那儿的漏桶,都要立刻补掉,然后才能放心去萌姐家玩。
玥姑和琳姑彼此望望,略略点头,显然接受了我的解释。玥姑让我去洗脸洗脚,还让我用她的洗漱用品,我想,玥姑确实对我有母亲的情怀,我应该好好珍惜。
可我自己的母亲呢?
我洗脸洗脚的时候又想到从没有露过面的白痴母亲,我醒过来,她难道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想看我?我问过琳姑玥姑,她们都含含糊糊回答我。我只好不再打听,而把玥姑当作我的母亲了。但她毕竟不是我的母亲,比如说,我撒谎的事,她知道了,很难原谅我,可如果是我母亲,那就总是会原谅我。我心底有点悲凉了。
洗漱完,我进屋睡觉的时候,看见琳姑玥姑还把头凑在一起,小声地谈论着,从她们看我走过的眼神,明显还是在谈我。
这晚,我睡在玥姑宽大的床上,嗅着玥姑留下的淡淡的体香,想入非非的入梦了,入梦前还朦朦胧胧的想,要是今晚我真的梦遗了,那也一点不奇怪,而且也就免了露馅,真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