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从刚刚开始就不说话?是介意我请许先生单独说话吗?许先生都没说什么呢,你介意什么?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送我到咖啡厅,然后先去玩吧,——我倒是很喜欢和许先生聊天。”
许书铭还没有和钟闻天这样说过话,这样大胆,仿佛浑然不在意钟闻天对他生气,然后置之不理一般。
袁楚川说完,就不管钟闻天的反应,扭头看着许书铭,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迈开脚步带着许书铭先行一步。
“别管他了,突然不说话,好像我做错事一样。你也别对他生气,就让他一个人走好了,我们去喝咖啡。”
许书铭被他骤然拉住手臂,顿了顿才被拖着走。袁楚川人看着瘦削,但是劲儿却不小,许书铭只能被他全程拖着走。
在被他拉着走的刹那,许书铭视线的余光瞥见钟闻天对着他们的背影皱了皱眉,但是表情却没有丝毫异样,仍然是那副温和的样子。
别人不知道,但是许书铭却了解钟闻天的,虽然他眼里那抹一瞬间浮起的涟漪很快消散,但是在那一瞬间,钟闻天对袁楚川的行为是不喜的。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会轻易发脾气,什么事都有话好好说,但是心里却有一笔账,一旦一个人的行为在他心里被认定越界,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好不拖沓的摒弃。
何其冷酷,商人本性在他身上体现得是那么的淋漓尽致。
许书铭有时候觉得钟闻天谁也不爱,或者是他爱得太平均,谁也得不到他心中的偏爱。
妻子是社会身份的需要,他按部就班,女儿是自己的骨肉,他会做好父亲的角色,情人则是生活中的调剂品。
调剂品有时候确实很让人沉迷,但是时间久了,也觉得无趣。
你不能要求一个人,会对一个调剂品产生多深的感情。
那实在不公平。
“以前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闷声不响地生起气来?”袁楚川无所谓地对他说。
他推开咖啡厅的门,头也不回地对许书铭继续吐槽:“反正我是不打算惯着他,又不是小孩子,要处处哄着他、供着他?我也有自己的脾气的,大家都需要互相体谅彼此。”
许书铭听得倒觉得新奇,原来袁楚川平时竟然是拿这般态度与钟闻天相处的。
对比自己的处处小心揣摩钟闻天的一言一行,为他的一个皱眉忐忑地夜不能眠,真是天差地别。
谁说感情经营不需要天赋?看袁楚川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