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不能忍一忍吗?班里那么多同学,就你事情多?”
他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孤独地站在那里,尽量组织着语言,请求班主任给他一个出去看病的机会。
再后来他就绝不请假了,他开始祈盼自己可以晕倒在教室里,让所有人都发现他是真正的虚弱,他的痛苦要有个上得了台面的正当理由。
他过去很擅长英语,英语老师也喜欢他,上课常常提问他。
但最近,他总是被罚站。
英语老师已经很少提问他了,今天不知怎么的,心血来潮叫了他的名字,要他背昨天要求背诵的课文。
沈听眠站起来的时候,看见李牧泽把课本递过来了一些。
英语老师立马指着李牧泽说:“李牧泽,把书给我合上!”
李牧泽“啧”了声,还在圆滑地说:“没打开呀老师,不是这页,你看。”
这个玩笑让沈听眠很尴尬,他努力回忆着昨天背诵的内容,他确实很努力去背了,但现在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英语老师和李牧泽开过玩笑后说:“等着,他背完就你背。”
李牧泽无所谓地说:“背就背,我早就背过了。”
周遭因为李牧泽产生的热闹逐渐沉寂下来,所有人慢慢看向他,教室里很安静。
沈听眠发现他一个字也背不出来了。
他熟悉这样的等待,这样的安静,这个过程让他对自己的失望也逐渐沉淀。
英语老师这次甚至都没有叹气,好似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她更喜欢下一个环节,指名道姓地说:“李牧泽,快来。”
李牧泽在看沈听眠,他脑子转了转,站起来,磕磕绊绊背了几个单词,然后挠着头说:“不记得了!”
理直气壮。
沈听眠仓皇地看了他一把自己的视线移开,又恢复成正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