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可否将这花灯给在下?”他细细看了看的花灯,问她。
“啊?你要这个干嘛?”黄良玊有些不解地看向他,那花灯已经坏了。
“也许在下可以修好它,再归还于姑娘。”他容止有度,处处讲究的君子做态,也叫人心生好感,那话说的叫面面俱到,叫人生不出恶感。
“怎可劳架公子,刚才是我不小心撞上公子的,理应是我道歉。”黄良玉坦然的摇了摇头,将花的残骸小心地拢起来,“而且碎成这样,是修不好了。”
“那,我让墨竹先帮姑娘你拿着。”蓝衣公子想了想,只好作罢,却仍过意不去,叫了身后同样戴着面具的墨竹去帮黄良击拿东西。
“那,也罢,多谢公子。”黄良玉犹豫了一下,想了想,也没拒绝他。
这厢一个名门闺秀一个大家公子就这么客套上了,而那厢躲在一边商铺的祝英台开心地和边上拉着小荷的银心交换了个眼神,“这下八嫂有着落了。”
原来啊,那蓝衣公子正是被祝英台银心两人哄骗过来的,祝八公子――祝英齐。
为了尽快要让黄良玉撞见祝英齐,她们还把黄良玉往祝英齐那推了把,见两人如此和谐,祝英台和银心开心地押着小荷去准备下一步计划了。
而另一边,被算计了的祝英齐压根儿就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心上人――黄良玉。
他轻皱了皱眉头,“不知姑娘的随从在何处,是走丢了吗?”
“正是,方才与闺中好友去看花灯王,小女不过一时失神,就不见了人。”黄良玉有些气馁的说道。
“原来姑娘也是去看花灯王的,在下也是,本是要陪自家小妹去看花灯王的,却不料我家小妹半途有事不来了,在下也正闲得慌,不如在下陪姑娘找一下侍从如何?”祝英齐想到那个古林怪的小十妹祝英台,也是毫无办法,给了黄良玉一个友好的建议,“这样也好过姑娘一人。”
不过话才刚刚出口,祝英齐突然觉得有些有些唐突,却又放心不下黄良玉一个姑娘家独自寻人,开口,“在下有些唐突了,不过姑娘一人,在下……”
看着对面那个蓝衣公子,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样子,黄良玉忍俊不禁,“公子是个君子。”
而祝英齐听到这一声赞叹,愣了愣,尴尬地报之一笑,“姑娘谬赞了。”
“那边劳驾公子,帮我找人了。”黄良玉是七窍玲珑心肠,一眼便看出了蓝衣公子的为难之处,主动为他解了围。
“好,姑娘请。”祝英齐颔首,指了指远远便可以看见的花灯谜赛台子,矜贵优雅地做了个礼让的动作。
黄良玉轻笑一声,抬眼看了看祝英齐,心中不由得浮起一段话。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今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壁。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诗经·淇奥》
这首《淇奥》赞美他,再好不过。
他看着蓝衣公子小心地帮她挡开路人,将他护好,莫名耳边响起了祝英台的声音:“玉姐姐,金玉促良缘啊!”“人家都说啊,宁拆十桩庙不毁一门亲……”
那声音带着调笑,隐隐约约的,朦朦胧胧的,有种说不出的韵味的含在其中,她的心念一动,方才祝英台一路说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一个个涌上心间,那故事说的不就是现下的情景。
她不禁低下头来,一点点的绯红染上她的脸颊。
祝英齐抿了抿唇,在拥挤的人群中游忍有余地护住了黄良玉,想起应该和英怜今日的反常,聪明如他,已在心中有了几分琢磨。
眼前的女子如此熟悉,如此巧合地与他撞上。他想,便是他想的人,若不是如此,就算他祝英齐再有君子之风,也不会如此相护。
这一切按照祝英怜所想,默默发展,尽在掌握。
而另一边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也正默默来到。
白衣公子持着宝弓,身后跟着一位侍从,从容地人群中游走,一张桀骜冷峻的脸,分外的招蜂引蝶。
他也正缓缓地向赛场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