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蓝田的来去不过是一段插曲,这堂课终究还是要持续下去。
未等谢道韫开口,陈夫子立马开口道,“哪位学子,再上来请教啊!”
马文才睨了眼边上的王蓝田,甩手地将棋子丢回棋箩,高举起了手,“我!”
谢道韫倒丝毫不意外,道了一句,“请!”
马文才干脆利落地起了身,走到谢道蕴的对面坐下,表情不冷不淡的,“请教先生高艺!”
谢道韫见此微微一笑,执黑子,在棋盘上落了第一子,很寻常的走法,下在了边角。
“啪!”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清脆好听,马文才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想了那么一子。
那颗子,出乎意料的落在了中央……
“直奔中原,好气势!”这一手,叫谢道韫眼睛一亮,嘴上更不是毫不吝啬的夸赞,当然她的手下的也毫不客气!
马文才略显得意地一笑,不多言,专注于棋。
看见谢道韫一脸赞叹的模样,众学子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个个踮起脚来看,最后干脆凑上前来,连祝英怜也不例外!
就只有一个落单的王蓝田坐在那,马文才表现越优秀,他就觉得越羞耻不堪!
“啪!”“啪!”“啪!”一连好几声棋子落的轻响。棋局上的形势也越发紧迫,明争不止,暗斗不断。
在一旁看了许久的陈夫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马文才啊,马文才!快抢先投降吧,你的中原腹地已经快要全部沦陷了!”
见谢先生占了上风,陈夫子那不是很好看的面相上露出几分欣喜的样子,还催马文才认输,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那可不一定!”马文才睨了陈夫子一眼,一双凤眸璀璨夺目,眸光锋利如寒剑出鞘,勾唇笑得更是张扬放肆,自信而又骄傲,“看我的!”
叫一边看着的祝英怜会心一笑,心中竟有几分欢喜涌动。她记得,一年前,初见马文才时,他就是这么骄傲放肆的少年,鲜明深刻得叫人难以忘记……独一无二,世上只有一个马文才!也只有一个见过之后,这么难以叫人忘记的少年!
“啪!”祝英怜的回忆也不过一瞬,马文才修长有力的手指,早将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
“唉,这活眼都堵死了,你这不是自刎乌江?”陈夫子原以为马文才还有什么高招,见他堵了自己活眼,还省了谢道韫的功夫,有些无语。
“这叫置于死地!”马文才觉得有些好笑,见陈夫子如此眼拙,心中的虚荣得到满足,又有些得意。
一时高兴之下,一边下棋,一边他便大方的给学子们解说了一下,“这叫倒脱靴!”
说完又落下一子!
“夫子,算算棋子断输赢吧!”马文才觉得差不多了,便放下棋子,也不问边上的谢道韫,直接向陈夫子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