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是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多么的喜欢花,能把花送给他,想必她对这个小白兔真是欢喜的不得了。他的眼眸不带上了几分柔软,将地上的小白兔给拎了起来,塞进了她的怀里,“呐,给你!”
“诶,你小心点,万一伤着它怎么办?”她忙抱住兔子,有些责怪地剐了他一眼。
马统见了,难嘟囔几句,“不过是个畜生,你怎么像养个孩子似!”
祝英怜没听见,马文才听见了,不由赞同的点了点头。
祝英怜小心地抱着小兔子,她真打算把兔子当儿子女儿养,“马兄,你觉得叫它文文怎么样?”
马文才听着怪别扭的,试探的问了一句,“不会是我的‘文’吧?”
“对啊!你送给我的总得起一个跟你相关的名字吧!”祝英怜理所当然地开口,“再说,这也是我的‘文’!”
“你的?”马文才的耳根子有点发热,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就是觉得怪不好意思的,随着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字文昭,你名文才!不就是我们两个的吗?”祝英怜摸着怀里的小宝贝,开口道。
“其实我的名不是文才,文才是我的字!”马文才解释道,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你今年才十六,怎么会有字?”
按理说男子弱冠二十,也就是成年之后才会有字,而女子十四岁及笄之后就有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王蓝田十三岁就有字了!”祝英怜轻而易举地接了过去,“你今年才十八,不是也有字了吗?”
“王蓝田?”马文才从来没关注这个室友过,现下倒是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刘亦东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王蓝田本名王述,蓝田只是他的字而已。”祝英怜边上有个刘亦东,是什么八卦都知道,“据说是他娘临走前取的!你呢?”
“我啊!差不多,只不过是爹取的!”马文才忽然想起了八岁那年的葬礼,也就是那场葬礼,他得到了他的字。
太守马平川,没错,是太守,而不是他的爹,一脸严肃的告诉他,“你娘走了,你就应该学会长大!以后你字文才!有了字,你就已经成年!以后这些都不应该让我教了吧?”
“马佛念,不,马文才!既然字文才,那要配得上这个字!你只能是最优秀的一个!”
马文才没有告诉她,他的真名,转移了话题,“你呢?为什么这么早就取了字?”
“因为,这个字,是一位姐姐取的!”她笑着垂下头,摸着那只懵懂的兔子,“因为她等不到我成年的那一天,所以我请她先帮我,还有十弟取了字!”
这是她第一次在旁人面前提起水清浅,那是她回祝家的第三年,那一年,她十一岁,却到了她的消息,说她缠绵病榻,不久于人世,很遗憾看不到她成年的那一天。
祝英怜写了一封信,请她为自己和妹妹取了字。
从此,祝英怜,表字文昭!从此,祝英台,表字文韵!
“抱歉!”马文才看出她深藏在眼底的悲伤,却只能茫然无措的说上这么一句。
“没事!”她抱着兔子,“时候不早了,改日再见!”然后一点一点的离开。
而他坐在亭中良久,忽然又开口说起了话,“马统,我们再去捉只兔子……”
傍晚,祝英怜又到了一只灰色的兔子,马文才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白色的。祝英台看着很眼馋。
祝英怜笑了,马文才居然有这么可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