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右手吧。”我手指向他右手上的纹身枪,目光顺势移到了隔间最中间的卧床上,说道,“我需要躺上去吗,太宰先生”
在说话间,我的目光已经顺势扫过白色的墙壁,发现这室内并没有任何摄像头在。
可能考虑到纹身时会牵扯到顾客的隐/私,所以才没有放监控摄像头。
面对我顺从的回复,太宰治也丝毫没有放下任何心防,用枪口继续对准我的方向,做出扣动扳机的动作,命令道:“绫小路君,现在举起双手,自己贴到墙上去。”
他这句话落下来,我可以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的。
在我印象中,太宰治是属于喜欢恶作剧,开玩笑的类型。他也不在乎玩笑有多大,只在乎能不能得到一丝乐趣。鉴于我向来油盐不进,我觉得这个时候只需要保持我的步调,让他很快就觉得开那种二选一的玩笑,很无趣而自动放弃即可。而且,纹身是很花时间的,我宁愿相信他会写一个狗字,也不会写那么长一句话。太宰治没有多的耐心。
不过,现在形势明显超纲了。
我挪到墙的正中央,和太宰治站在同一直线上。
“绫小路君,想想我为什么会这么对你?”
来商场是无计划的,是心血来潮的,又或者是蓄谋已久,现在找到了一个时机后的顺势而为。
“大概是因为我的某些行为招致了太宰先生的不悦。”
然而我想说的是,因为太宰治不喜欢我,看我不顺眼,也因为他喜怒无常。
“你看起来倒像是逆来顺受。”
因为隔间太过安静了,哪怕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刻意提高音量,声音依旧传达得如同面对面说话那样清楚。
我说:“没有人在受到绝对的生命威胁的时候,还能想着反抗。”
我继续维持着我高举手的动作。在说这话的时候,我脑袋里闪现的无数种从太宰治手中夺过枪支,并且将他反手击杀的画面。现在恰好是封闭的环境里面,没有第三人,没有监视器,屋子里面有可以分尸的工具。我可以在今天完成太宰治永远消失的任务——在别人看来的,太宰治人间蒸发,不见踪影。然而,很不幸的是,我不会亲手杀人。
不是没有能力。
单纯只是不想。
不是出于对生命的敬畏,只是我讨厌那种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