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法院有材料要到华远集团送达,我安排了时间随送达法官跟去了华远集团,终于越过前台与安保设施阻隔坐上了电梯。
没有专门的通行卡,电梯最高只到了二十五楼,我换了楼梯一层层走到了唐怀青的办公室。
刚走出楼梯口,唐怀青的一众秘书就看到了我,他们显然得到了授意,在震惊过后就利索起身挡在了我身前。
“林小姐,董事长不在公司,您是要找他吗?我帮你联系他吧。”
连唐怀青的秘书都知道了我与他关系的僵化,我抿了抿唇,不顾众人阻拦推开他办公室的门。
唐怀青正插手审阅着什么,抬头看到我,拿着材料的手不受控制的僵在那里,两人对视无言。
我平静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来之前我还在想,如果我丢下自尊拿怀孕骗你,你会不会表现出一点怜惜。”
我自嘲的笑了笑,“现在看来你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动摇了吧。你的爱也太廉价了,前几个月还可以为我挡枪抱着我说爱我,转眼就能杳无音信两个月,我担心你出事百感交集,犹如在地狱走了一遭,你却还能衣冠楚楚的参加活动,把我丢在零下的外面一整晚。”
他微蹙起眉头,丢下受理单材料,语气冷然道:“说完了吗。”
我嘴唇颤了颤,“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在a国发生了什么?”
他不耐烦地转动椅子,背对着我掩盖住情绪道:“两个月也足够你冷静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控制不住的流下泪来,“你不爱我了吗?”
他停了停,厌倦道:“我们分开吧。”
即使此前猜测过无数次他的用意,亲自从他口中说出这种话,我还是狼狈极了,像是被人玩弄过后狠狠打了一巴掌,连呜咽也停止住,只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
他站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窗外奔腾的江水,“你叁番两次找我,不就是想当面听到这种话吗?你这么纠缠,很不懂事。”
他叹了口气,“你上次不管不顾闯进活动会场找我,真的让我有些烦,我们就再见这最后一次吧。”
“为什么突然这样?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是觉得我被国安人员联系、被坏人枪击让你为难了?”
他没有回答,旷阔的后背有些萧索,突然道:“你不要再去接受恢复记忆的治疗了?也不要再见国安方面的人。”
“我接受治疗是一项政治任务,跟你没有关系。”
他明显被我这句话刺激到,呼吸急促下,转过身子眼神冷冽,“你已经没有这项政治任务了,我已经联系了相关部门,现在那些事都与你无关。”
我突然心生疑虑,“你是怕我卷进那些事才要跟我分开的对不对?”
他走上前来,俯身捏住我的下巴,“你还存着什么希冀呢?你给自己编造幻想,让自己相信我还爱你吗?林小姐,我们都这个年龄了,还谈爱不爱真的很假,让关系慢慢变淡、不联系不纠缠才体面。”
他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面颊,触上我滑落的滚烫泪水,他眼眸中瞬间滑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就被他掩盖。
他倏地离开我身边,坐回办公椅上,“我会给你一些钱,长辈那里我也不想演戏了,我会去解释清楚我们只是假结婚。”
他幽深的目光直直摄着我,“都说清楚了,你走吧。”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逃跑般的攥紧手走向门口。
唐怀青的声音在我跨出大门的前一刻响起,“以后嫁个普通踏实的男人,都这个年龄了,就别再幻想花季少女爱恋,用我给你的钱嫁人、生小孩,过你想过的普通生活。”
我泪水早已经止住,感觉自己已然被羞辱到了极点,心痛到麻木,转头直视他。
“唐怀青,我们结束了是吗?”
“我们在一起只有一个多月吧。”我呵笑出声,“我不会是被你玩弄了吧?”
他眨了下眼睛,沉默不语。
我故作释怀的笑起来,“我也算在做阅尽世事的职业,怎么之前就被你拿捏成这样,你真是第一个让我觉得自己这么丢脸的男人。”
我低头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仿佛真的感到羞赧,“虽然要叁十岁了,但我以后还是会擦亮眼睛认真相亲。你救过我,我不想恨你,我说过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想结束,我也会立刻成全你。”
“我们的关系完了。”
他手指不受控制的紧紧扣住桌面,眸色极力忍住才没有泄露他崩溃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