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要在这寺院住上一阵,掩人耳目弄些男娼女盗的勾当,却便要扮个贞洁寡妇替夫守孝;怪道着急忙慌要搬出殷家别业,置宅长干里,怕是老宅人多眼杂想另觅新巢;怪道殷图瑞自薛氏来了金陵,便再未踏进过后院!
好!好!好!
好一个薛丽娘!
乔氏目眦尽裂,双目似要沁血,浑身颤抖不已,神志不清想要敲门。
一只细软胳膊突然牢牢攥住她的手。
她转头一看,见正是自己的女儿殷若贞。
殷若贞黄雀在后,尾随乔氏而至,亦是知了事情始末。今日她是头一遭见自己生母这般失态。
自然是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以为大太太勾引父亲行不伦之事令乔氏震怒。
乔氏失神,被殷若贞牵着走出院落,待到得西厢房内,终伏在塌上嚎啕大哭。
好半日才止住泪水,遂对自己女儿道明原委,只将自己此生最耻辱的隐秘袒露给女儿。
遂嫉恨道:“那烂货,太太也惯瞧不上她。入了殷家,先克死丈夫,如今又来勾引小叔子。
镇日里好不风光!长干里那样的地界,常人不敢想,她倒二话不说,说置宅就置宅!你说,你父亲倒是有没有补贴于她!
看她过得那般有滋有味!儿子长进,刚定下的儿媳人比花娇,对她更是孝顺有加!”
殷若贞道:“她那娇花儿媳,倒是同她有几分相似,惯会勾叁搭四、装巧卖乖。今日我倒是不妨成全了这对婆媳。借姨娘人手一用。”
不多时,来了个干练的年长丫鬟,殷若贞道:“你这就速去江宁布政使马罗维府上找马公子,告诉他玉萝妹妹今日在大相国寺扫榻相迎,逾期不侯。待他到了,你传人来唤我。”
那丫鬟领命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