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知道自己应该困住他,最好是将他的翅膀生生折断,让他血肉模糊得待在自己身边,直到自己厌弃他的那一天。
可顾深知道,自己狠不下心。
顾深精疲力竭得喘着气,轻轻点头。
“暗中保护,不可再出差池。”
电话挂断后,顾深靠在椅背上深深吸着气,他在想那个站在舞台上肆意张扬,轻快歌唱的人,也在想那个奔向自己的人。
他有机会逃跑的。
但是最终他没有逃。
顾深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相信,哪怕是这短暂的光明。
昨夜在一品香唱了首曲子,迟迟一整个晚上都梦到了一品香。
梦里他站在舞台上唱着歌,可台下没有一个人。突然灯光暗了,声音戛然而止,然后迟迟就看到了站在台下的顾深。不知为何,迟迟总觉得梦里的顾深格外忧伤,却让自己无比熟悉。
醒来时迟迟坐在床上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梦到顾深。
芍药悄摸摸推门进来时便见迟迟坐在床上,芍药脸色一喜,笑盈盈得跑过去。
“少爷!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都要把张伯急死啦!”
迟迟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他迷迷糊糊得看着芍药,见她脑袋上戴了个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报纸帽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榕城现在流行起这种帽子了?”
芍药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摸了摸自己的帽子。看着面前那个软塌塌得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又笑得花枝乱颤的迟迟,芍药的脸更红了。
芍药是知道的,少爷是榕城一顶一的好看,但芍药今天才知道,这好看的人连起床的样子都好看。
芍药红着脸垂下了头,不敢再看他。
“少、少爷,你别取笑我了,赶紧起来吧,就剩这间屋子没打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