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上没穿鞋,身上又穿得单薄,站在那里时眉眼间尽显无辜,让顾深忍不住心头一动,蹙着眉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他打横抱起,语气有些不悦,“又不穿鞋。”
迟迟咬了咬下唇,就势抱住他的脖子,将脑袋埋在他颈侧间嗅了嗅他身上的油烟味。
迟迟以往一直觉得顾深是那种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但此刻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迟迟突然觉得他好像和自己一样,是一个会动心的凡人。
迟迟抿了抿唇,忍不住蹭蹭他的下巴,“你还会做饭啊。”
顾深“嗯”了一声,抱着他往楼上走,“天凉,再不记着穿鞋,有的你受苦。”
迟迟闷闷得点头,看了他一眼,那双眼闪闪发亮,干净得像是一泓清泉,叫顾深挪不开眼。
顾深轻轻咳了声,抬起头不再看他,“怎么,这样看我。”
迟迟摇头,仍盯着他不放,“我一直以为你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肯定和其他公子哥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
迟迟的话让顾深经不住轻笑了声,他将迟迟抱到床上,替他拿着拖鞋细细得穿上,“怎么,我看上去像是只知道享乐的公子哥?”
迟迟低头看着顾深握住自己的脚,将那只拖鞋套在自己脚上,动作轻柔而又仔细,就像是对待什么几百年前传下来的古董,小心翼翼间生怕碎了似的。
迟迟以往没被人这样宽待过,也未曾被人这样珍惜过,更何况这个人是顾深。
迟迟深深吸了口气,不禁弯下腰捧住顾深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
“顾深,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脸侧的小手有些凉,顾深的脸却格外烫。
他有些不自在得轻轻咳了声,单膝跪地,半仰着头格外认真得看着他,“有吗。”
迟迟轻轻点头,眼神坚韧,“有。你比我妈对我还好,你是这辈子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迟迟的话让顾深有些酸楚。
如果可以,顾深希望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也不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