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却让我自己小心点,因为这次光荣进了趟派出所,不知道会不会给我光辉而又明亮的人生道路上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污点。
毕竟我不像雯雯那样,即使和刘波谈恋爱逃课,仍然能够无须尽力表现就给老师留下她是她们班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学生之一的印象。
对此我深感愤愤,因为我无论如何竭力把自己好的方面表现给老师看,他们都会斩钉截铁、理所当然地把我划分为学习态度不端正的学生行列之内,我不知原因何在,马仔曾经给我总结过这个问题:这是个人气质问题。
不知道气质这东西是与生俱来的还是需要后天的不懈努力,如若可以改变它,我一定要对它精雕细琢、打磨抛光、抹油上蜡,条件允许下,我还要将它置于真空中,以防被空气中的粉尘颗粒和有害气体沾染,否则我将被混淆是非、不辨真伪的人以貌取了人,无论我怎样申辩“我是无辜的”,也不能避免他们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我一闷棍打死的悲惨结局。
而进局子这样被当今社会所不耻的行为一定会成为助长他们观点的有力证据。你看,这家伙果然如我们所料,做了坏事,进了派出所。以后我就会成为我校教职工口中的反面案例用于警示后续学子不要学我之行事,这是一步行将踏错,丢失了身为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光辉理想,而成为一个滥用武力的坏人。
坏人这个定义可是杀伤力大大的,身为苦熬三年半,差不多熬到头的大四学子,要是因为这个事情造成了重大影响,想想都很可怕。
经过方丈的提醒,他在我眼中的形象顿时光辉万丈起来,犹如一个真正的得道高僧一般,我和他探讨了一下如何将这样的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方丈和我的结论极为一致。
“搞定嫦娥。”
嫦娥是我们系主任,名叫常琼倩,她年芳四十多,保养的很好看着就像三十多的样子,据传年轻的时候她就是我们学校的第一大美人,后来留校任教,二十年后就坐到了主任高位。
在一众渣渣学子中,她完美满足了师生恋中老师这个艳丽角色,只是众多学渣更多的只能是意淫,偶有几个敢将幻想付诸实践的早就被锤死滚出校门了。
不是我有什么想法,而是方丈的家族和嫦娥有点沾亲带故,可以接近到主任,然后刘波我们的寝室老大又是接受过嫦娥接见的三好学生,有这些关系打底,让我提前去进行资本主义腐蚀的计划稍有成功的可能。
下午方丈带着我去理发店给我剪了个头,去去晦气,为了展现我依旧年轻依旧生猛,我选择剪了个光头,剪完头方丈一直跟我啧啧啧的叫唤。
用方丈的话来说,我一个良好市民经过一场暴力运动的刺激,成功蜕变为万千社会主义反动分子的样板,为了防止我一身匪气的去祸害社会,他仗义的拉着我进行了友好的酒肉交流。
我发现最近几天喝酒的次数太过频繁,所以我义正言辞进行了拒绝,只是小喝了两瓶啤酒表示我的坚持。
最后我和方丈在凌晨三点走出烧烤店,那个胖老板一脸担忧的告诉方丈不要开车,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老板,小爷纵横本市二十多年,从不翻车。”方丈潇洒的甩手就走,临上车我还是一把把他给拉了下来。
“小命重要,打个车回去吧,别搞极品飞车。”
“好吧。看来我今晚只能去以武会友了。”
胖老板在后面看的神经胆颤,听到这句好奇的问了下:“以武会友,小兄弟可别去打架啊,容易出事。”
方丈当然没让他失望,他说旁边有个他的好朋友家,他去她家住,我当即认清了这个炮王的伪装,原来喝酒就是为了一脸沧桑的去找妹子打炮,我送给他一大脚。
走在路上,方丈一脸嘚瑟的问我:“诶,我说,你不是真喜欢你们那个什么领导吧。”
“哪有的事,人是名花有主,我们就是个过客。”我抱着胸口,紧了紧,这天气晚上还是挺冷的。
“那就好,我先走了,你赶紧回去吧。”
走到我租房子的小区,方丈一路小跑的走了,不知道他是打车回家还是真去哪家姑娘家去了。
回屋也没听见动静,今天刘波没回来,雯雯肯定在学校的,雪的屋里很安静,估计也没回来。这房子也就剩我一个,我也没开灯,坐在沙发拿出我刚带的黄酒自斟自饮喝了大概半瓶。
我酒量不好,之前已经醉到走不了直线了,经过半瓶之后,我基本醉了,迷迷糊糊中,我还是掏出手机,按下了那个号码,其实我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唯姐和我也只能算是相识时间不长的朋友,也许我们有过那么一点喜欢,也有过一夜的另类激情,但是对于我或者对于她而言,我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是喝醉了的我还是按下了那个号码,可能就是想谢谢她,毕竟为了我,她可能让她家那个很生气吧。
“喂?小赵,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唯姐的声音小小的,似乎还没睡。
“没事,就是,就是想谢谢你。”
“小事,你没事了就好,早点休息吧。”
“嗯,不管怎么说,还是感谢你,那个,今天你男朋友挺帅的。”
“哼,那当然,得了没事先挂了……”
“那个男人,他,他不是……”我终于忍不住想问出口,虽然是别人的隐私,但是男人吧,有时候好奇心更重。
“他是不是……和你有关系么?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我知道。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