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洞庭对众人的表现和反应并不意外,轻笑着说道。
众臣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没人说话。
随即倒是那时任水利部尚书的梓高义站起身来,施礼道:“皇上,微臣惶恐。臣过而立之年才效命朝廷,论资历、论功劳,臣不敢与朝中老臣们相比,较之在座诸位同僚亦是相去甚远。自为朝廷效命后,于江山社稷也无太大功劳。虽自认也算兢兢业业,但在诸位同僚当中亦不突出,比之臣更有才能,更为励精图治的大有人在,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李照恩也紧跟着站起身,道:“皇上,照恩也请皇上收回成命。”
甚至连钟健都挪了挪屁股,想要起身。
他们都算是年轻辈的,在那些老一辈的面前,的确不敢居功。
只是在钟健起身之前,赵洞庭已是摆了摆手,道:“你们切勿着急,先听听朕的想法。”
他看向梓高义,“梓爱卿你虽非大宋旧臣,但当初弃暗投明,实属大义。在元旧臣当中,你亦是标榜。朕立山河阁之意图,并非全是看在谁劳苦功高,而是想为社稷为百官树立榜样。至今,元朝旧地已归我大宋多年,泱泱国土,皆是我大宋子民。过去的便已是过去了。”
他眼神又掠过另几个元旧官员,“当初不过各为其主,诸位爱卿不必久久放在心上。”
“自大宋一统后,你们对大宋的付出,朕是看在眼里的。朕也从未想过,因为你们之前过往,就始终排斥、疏远你们。皇权更迭,改朝换代,非人力所至。能够爱民如子,便是好官。梓爱卿当初为抗洪救灾,在大堤上鏖战八天八夜,如何当不得这百官表率?若是山河阁所录之臣全是凭功劳、苦劳、资历,那又有何设立的必要?”
“这……”
众中枢内阁大臣都是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来。
赵洞庭接着道:“山河阁不讲其他,只讲为国为民。”
“皇上。”
钟健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来,道:“臣以领会皇上之意,只如此,说是二十四功臣,臣以为不妥。”
赵洞庭心里微动。
钟健又道:“既不是以功劳资历论,臣以为,就按二十四臣,或是二十四名臣为妥。”
赵洞庭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钟爱卿所言甚是。”
之前这点儿小小纰漏,他倒是忽略了。
只说二十四臣最好,如此,那些没选上的人也不至于心里有太大的想法。
毕竟“功”这个字,还是有点过于敏感。难免有人会暗自心里比较。
就拿那些功劳大过或者和梓高义差不多的人来说,梓高义上了,他们没上,心里能够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