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林木的脸色太痛苦了,让罗参以为面包变质了,可是转头一看,任杀和琴师爷还在腻腻歪歪的分食一个面包,都是一起买的,生产日期也是同一天,应该没有变质。
罗参拿过来吃了一口,味道很正常,就是万俟林木喜欢的味道。
万俟林木还问他:“是不是坏了,哈喇味儿,好像馊了一样。”
罗参的眼神稍微有些异样,联想到刚才万俟林木在船上一副虚弱想吐的样子,又想到万俟林木吃肉松面包的样子,面色稍微有些“诡异”,上下打量着万俟林木,最后把目光放在万俟林木的腹部。
万俟林木被罗参的眼神差点盯穿,有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说:“怎么了?”
罗参“小心翼翼”的说:“木木,我给你把脉吧。”
把脉?万俟林木心想,自己也没生病,不过还是把手伸过去,让罗参搭在自己的脉搏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罗参搭着万俟林木的脉搏,脸色一点点的变化,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高深莫测,然后最后变成了笃定的神色。
万俟林木说:“到底怎么了?”
罗参咳嗽了一声,低声说:“木木,你听我说,一定要冷静……”
万俟林木更不解了,难道自己得了什么绝症,为什么要冷静?
其实万俟林木不是头一次了,但是如今他失忆了,对于现在的万俟林木来说,应该是头一次……
罗参的声音很轻,说:“你……怀孕了。”
“哦原来是怀……什么!?”万俟林木起初没听懂,原来不是什么绝症,害得自己担心,但转念一想,怀什么!?
万俟林木反映了好半天,瞠目结舌的说:“等等……不对啊,你不是说儿子都是你生的吗?!”
的确,罗参是这么说的,他心里默默的想着,不,是大叔叔出的主意,现在就要穿帮了。
为了不穿帮,罗三爷绞尽脑汁,十分机智的说:“的……的确是这么回事,木木你看……我都生了那么多儿子了,是不是该轮到你了?”
罗三爷觉得自己真的太机智了,有理有据。
万俟林木觉得罗参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但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天雷滚滚!
万俟林木怀孕了,怪不得吃不下东西,还总是“晕船”,罗参就对大家说:“前面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袁老板还一直昏迷着,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扎营吧。”
罗三爷说的头头是道,又是有理有据,其实是因为担心万俟林木的身体,所以才想今天扎营休息的。
袁老板没醒过来,牛犊就要一直背着他,一听当然同意,说:“好好,咱们就在这里扎营。”
大家手脚麻利,把帐篷扎起来,就扎在隧道里,因为这里潮湿,而且没有木头的缘故,他们没办法生篝火,所幸并不冷。
大家吃了东西,也都累了,都钻进帐篷里准备休息,万俟林木躺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脑袋里一阵阵发麻,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新手上路,拿了驾照之后第一次开车,但其实万俟林木不知道,他根本不是新手了,如果论驾照的话,他都是换了本儿的老司机了。
罗参收拾了外面,掀开帐篷走进来,万俟林木赶紧装作睡着的样子闭起眼睛,罗参躺下来,搂住万俟林木,亲了亲他的额角,给两个人盖好毯子,也闭上眼睛睡了。
他们休息的很早,一直休息到了半夜,不过隧道里分不出夜里或者白天,反正都黑漆漆的,万俟林木睡得正香,就听到有人突然高声惨叫:“鬼啊!!鬼——”
万俟林木瞬间就给叫醒了,何止是他,其他人也都醒了,全都睁开眼睛跑出帐篷来看。
出来一看,原来是袁老板醒了,袁老板还沉浸在刚才的幻觉之中,蓦然睁开眼睛,大叫一声。
袁老板满身都是冷汗,“呼呼”的喘着气,两眼无神的坐在地上,牛犊说:“袁老板,刚才都是幻觉,咱们现在都没事儿了。”
袁老板目光有些呆滞,向四周看了一眼,目光挨个从大家身上划过,似乎在寻找什么,终于慢慢冷静下来,擦了擦冷汗,吁出一口气,说:“原来……原来是虚惊一场。”
万俟林木奇怪的说:“你看到的鬼,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时大家都中了一些幻觉,但是幻觉并不是很严重,这种水流的幻觉其实是渐进形的,但是袁老板突然就沉浸在幻觉里,还有一种亏心事儿做多了的感觉。
袁老板紧张兮兮的压低了声音,说:“不瞒……不瞒你们说,刚才我把琴师爷,看成了鬼!”
牛犊不屑的说:“袁老板你还信那邪乎?”
袁老板摆手说:“不不,不是鬼怪的鬼,是一个人!他叫做鬼!”我也不瞒你们,几年前,有个神秘的组织找到我,要我……要我配合他们害六爷。”
六爷说的自然是吴胥。
吴胥眯了眯眼睛,看向袁老板。
袁老板做贼一样低声说:“那个找到我的神秘人,他说自己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