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夏兰啃着苹果,有意无意的朝着黄俊才看了两眼,而后笑眯眯的问道:“俊才,你喜欢你哥哥吗?”
黄俊才不假思索的摇头,于夏兰就问道:“为什么不喜欢啊?”
黄俊才憨声道:“他是坏人,总是喜欢背地里欺负我,还不许我告诉我爸。”
“还真是傻。”于夏兰翻白眼道:“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吗?”
黄俊才并没有因为于夏兰说他傻子就生气,乐呵呵的道:“其实我不怕他的,只是不想让爸被他气,所以才故意不告诉爸呢。”
于夏兰微微睁大了美眸,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黄俊才,想从他憨傻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破绽来,可惜的是,他确实和傻子无两样的表情,但是于夏兰怎么也没想到黄俊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难道黄俊才一直在装傻吗?
于夏兰总觉得黄俊才傻里傻气中透露着一股于傻子不寻常的表现,于夏兰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她有些不死心,啃着苹果问道:“俊才,还记得你母亲长什么样吗?”
黄俊才笑呵呵的说道:“长的很漂亮,跟你长的很像呢。”
于夏兰苦笑的摇头,“感情喜欢我是因为我想你母亲?”
“是啊。”黄俊才重重点头,憨声憨气的道:“第一次见你时就感觉你像我母亲,所以我想要保护你……”
于夏兰笑眯眯的点头,目光有些湿润,自己被迫来到港岛,何尝不是为了母亲?
于夏兰一直搞不懂,莫如龙一直在虐待自己母亲,可是为什么母亲还那么听他的,护着他?
甚至言听计从到连自己女儿的幸福都不顾?她记得他父亲没死之前,母亲是那么的爱她啊……
……
而在另一边,黄俊钦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劫持于夏兰冒出个莫元凯,现在出了人命,黄俊钦心里忐忑不安不说,内心的恐惧也与日俱增,生怕哪天查到自己头上来,那就大祸临头了。
警察去了出事地点进行过勘察,虽然于夏兰小区附近的录像录到了几人劫持于夏兰的犯罪经过,但是却并未录到躲在车里的他,而且那辆商务别克车的车牌也给换上了黑牌照。
警方将两名劫匪的照片登了出来,悬赏五十万奖赏给提供有利线索的人,当然悬赏的这钱是莫如龙提出的要求,钱也是由莫如龙来出,高额的悬赏之下,必定会有之情人士出来提供消息。
消息放出的第二天,就有一个带着鸭舌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去了警局提供线索,接待他的是专案组组长易康波警官,专门负责莫元凯被杀案。
审讯室,易康波夹着文件夹,推开门走了进去,朝着坐在一旁带着鸭舌帽的男人看了一眼,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问道:“你是来提供线索的?”
那男人紧了紧鸭舌帽,有些紧张的道:“是的,听说提供有利线索能得五十万奖励,有没有这会儿事?”
易康波点头,道:“如果经过认证确实是有利的证据,出资人自然会给你那奖金。”
“我提供线索可以,但是你们警方得保密我的身份,不能将我透露出去,否则我会死的很惨。”鸭舌帽男子有些忌惮的道,易康波能够感觉到他非常紧张,他的腿在不自觉的轻微抖动。
易康波微微皱眉,然后道:“保密你的身份是我们警方应该做的,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赶紧说出来。”
鸭舌帽男子道:“我可以抽烟吗?”
“抽吧。”
鸭舌帽男子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上一支猛的吸了两口,吐出浓浓的烟雾,感觉心里稍微镇定,他望着易康波出声说道:“我认识那两个劫持犯,当年和他们一起混过……”男子怕易康波翻出他的前科,赶紧又说了句:“我现在已经退出来了,做货车司机。”
易康波拿出笔,照着笔记本上记录,然后抬头道:“你继续说。”
鸭舌帽男子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两个劫犯我不知道他们的本名,只是知道外号,一个叫阿辉另一个叫查理,是跟着……跟着张光标混的。”
鸭舌帽男子说出张光标这个名字内心微微颤了一下,如果不是家里需要钱,他怎么也不会在警察局来的,要是让张光标知道,说不定他全家都得完蛋。
“张光标?”易康波眉头微微蹙起,而后舒展开来,朝着鸭舌帽男子看了一眼,道:“这个张光标我知道,港岛出名的黑道人物嘛。”
“就是他。”鸭舌帽男子点头。
易康波拿出两名劫匪的照片,走到鸭舌帽男子跟前,递给他道:“你再仔细看看,确定是这两人?”
鸭舌帽男子接过照片,看了一眼,递还回去,道:“我们在一起混了好几年,化成灰都认识他们。”
易康波微微点头,然后出声问道:“还有别的线索可以提供吗?”
“就这些线索。我那钱?”鸭舌帽男子问道。
易康波道:“你的消息还待我们取证他的真实性,这样吧,把你银行卡的卡号留下,如果你的消息确实准确无误,钱会打入你的账户。”
鸭舌帽男子一喜,留下自己的银行账户,再三嘱咐易康波千万不要走露了自己的身份,得到易康波的承诺后他才放心的离开。
鸭舌帽男子离开审讯室后,易康波关掉了审讯室的视频录像,然后拨通一个号码,看了看手里的银行账户,道:“帮我查一下这个账号,我需要他的真实信息。”
鸭舌帽男子离开警所后直接坐车去了医院,恰巧他去的医院和于夏兰所住的是同一家医院。
到了医院,他在医院门口买了水果,兴冲冲的朝着医院里面走去。
推开病房的房门,病床上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女子,脸色有些苍白,望着鸭舌帽男子进来,她声音虚弱的问道:“阿炳,不是说买水果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叫阿炳的男子笑了笑,将水果放在一旁,取下墨镜,道:“刚才在下面碰到一个熟人聊了两句,我给你剥香蕉吃。”
女子笑了笑,望着阿炳脸上满是温柔,阿炳将香蕉递到女子嘴巴,柔声道:“张嘴。”
女子张嘴咬了一口,然后轻声道:“阿炳你不用天天在这里陪着我,明天开始就别来医院了,不是还有咱爸妈来照顾吗,你还是去干你的事情,别耽搁了正事。”
阿炳笑着道:“没事的,我最近接了个大单子,可以赚不少钱,你的医药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你放心养病,等做完了手术我带你去内地看你爸妈去。”
“好。”女子红着眼眶,抿嘴笑了笑,眼里满是幸福的泪花。
阿炳笑眯眯的问道:“晚上想吃什么,我去菜场买菜,回家给你做去。”
女子笑了笑,思索一下道:“我想吃你做的海鲜汤,还有……还有地三鲜。”
“好,没问题。”阿炳笑道:“在医院陪了你几天上身都要味道了,待会回去给你做了饭,然后洗个澡就马上过来陪你,无聊的话我给你买了小说。”
阿炳离开医院后,坐车去了家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些她媳妇喜欢吃的菜,走出菜市场,刚走到街道转角处,一辆破旧的大货车猛的冲了出来,将提着菜走在人行道上的阿炳撞的整个身子飞出了十几米远。
又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几口血沫子喷出来,阿炳并不害怕死亡,可是他却害怕死后自己老婆会伤心,如果自己死了谁去照顾她,他真的很不想死,很怕死,他有着深爱他和他深爱的人在心里。
脑海中如同电影回顾一般,回放了很多他和她老婆在一起的场景,他身子抽搐几下,感觉越来越多的人靠近了自己,而他却看不清这些人的面貌,眼皮千斤重,呼吸也越发的艰难起来,他眼角溢出一滴眼泪,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去警局,后悔为什么要去揭发张光标……
……
阿炳被车撞死的消息马上就传开了,易康波知道阿炳被车撞死的消息后,气愤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半响,他拿出手机,换了一张卡按进手机里,将号码拨了过去,电话那头接通,易康波气愤的道:“为什么不能等等,你想害死我吗?”
“怕什么,早死晚死不都是死嘛。”电话那头张光标光着身子趴在床上,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正在给他按摩。
而他身边站着一个年轻却一脸阴森的男子,这个年轻男子自从两年前跟了张光标后几乎没怎么离他超过一百米的距离,如同他的影子一般。他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头阴森的饿狼,惹了他,随时可能咬断你的脖子。
易康波听了张光标的话,气更大了,怒声道:“他前脚去警局指正你,你后脚就安排人把他给杀了,你不是害我是什么,只要不是蠢人,都会怀疑到我身上来。”
张光标笑眯眯的道:“易警官别动怒嘛,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只要我不承认是我干的,谁还能栽赃我不成?只要我没事,你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放心好了,我办事是不会留下破绽的,那些废物警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家伙真是该死,要钱不要命了,竟敢指正我,他是忘记我的手段了吧。”
易康波并未因为张光标说警察都是废物而动怒,只是淡然道:“这件事情到此结束,别在给我横添事端了,等莫元凯被杀案结束后,我们以后各种格的路,我们也算是两清了,这些年我也帮了你不少忙了,你也给了我一些好处,咱们互帮互助,也算是好聚好散吧。”
“成,没问题。只要这件事情顺利结束,我以后不再为难你就是了,你去好好的当你的警官大人。”张光标笑了起来,挂断电话后,低声自语道:“既然进来了,想解脱?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