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诡异的话还在耳朵旁盘旋,叶水墨猛的抓住他的手,“我觉得不对,我们再回敬老院一次。”
两人重新回到敬老院,老者的房门是打开着的,床空空荡荡,有护工正在放床单。
叶水墨用眼神扫了扫房间摆设,他们之前来的时候房间有油画,有钢琴,还有一个小型的高尔夫球场,现在这些东西全部都被取走,连架子的书和其他挂件都一件不剩,这个样子和一个小时前他们离开的样子大相径庭。
一个人死后,搬东西至于那么着急,还那么彻底吗?叶淼会意,他也发现房间里全部的摆设都变了。
“你们是谁?”路过的护士长道。
“我们想来探望住在这里的老人。”叶淼不动声色的撒谎。
“什么老人,这间病房一直都是空着的。”护士长瞪了护工一眼,床边的护工加紧收拾床铺,一张纸轻飘飘的掉出来。
叶水墨发现纸背面似乎有东西,她走前,一脚踩在纸上,一边道:“怎么会呢?听说他是王创的前董事长,我们是他远房亲戚。”
“没有这个人,抱歉,我们探视时间已经到了。”护士长毫不留情,站着瞪大眼睛,等着两人走。
叶水墨心里着急,对方这么一直盯着看,她没办法弯腰捡东西啊,在她急得恨不得让护士长转身,叶淼开口了。
“把你们院长叫来。”
护士长一愣,重新打量面前这个男人,迟疑道:“你是?”
“把他叫来,他知道我是谁。”叶淼冷了语调,我一向没有多少耐心,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护士长犹豫不决,看到面前男人皱眉,赶紧转身去叫院长,她可不想得罪这个男人。
叶淼转头,“还不捡?”
两人从养老院里出来,叶水墨一边坐进车内系安全带,一边问:“你认识这家养老院的院长?”
叶淼道:“不认识。”
他将车子开出养老院,叶水墨则掏出从床垫飞出来的纸条。
纸条看起来像是随便撕下来的,面用水笔胡乱的画了一些线条,因为只有一半,光从线条也看不出什么内容。
叶淼也看了,如果不结合老者死亡这件事来看,这是普通一张涂鸦的纸张罢了。
叶水墨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光是老者死前给他们打电话,护士长说谎,还有邹龙那番意味不明的话。
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今天回不去东江市,明天也是周末放假,两人索性在定下的酒店内过一晚。
叶淼洗澡的时候,叶水墨接到邹龙的短信,面只有一句话:
“离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立刻回短信,“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短信过了好一会才回,“南阳街18号,你一个人来,来了我告诉你。”
浴室里水声不断,掌心里的手机像烫手山芋一样,心里想去的念头越发成行。她拿手机地图搜索了一下,那个南阳街在这酒店附近,坐计程车十分钟可以到,来回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
她撒谎说想在酒店附近散步,叶淼不疑有他,只让她注意安全,随时带着手机。
一出门她拼命狂奔,拦下出租车往南阳街冲去,车子预计的还要快一些。
南阳街是一跳风情街,算是市区的特色建筑,里面的建筑风格大多是房下店的民国风格,因为天气冷,街道没有多少人。
看到是大街道,她安心了,回拨邹龙手机,却一下被按掉,对方很快传来了短信:“靠近门口的店铺有一个小盒子,那是给你的礼物。”
她扭头一看,旁边一家关门歇业的店铺面前却是摆放一个黑色的盒子,走近一看是个鞋盒,她把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心脏差点跳出来,连连后退,蹲在地干呕。
鞋盒里面是一只死去的小奶毛,她甚至来不及看小奶毛的样子,满脑子都是猫咪瞪大眼睛的眼瞳以及灰色的毛发。
干呕过后,她丝毫不敢再去看盒子里的东西,哆哆嗦嗦的回拨,准备把邹龙臭骂一顿,如果让她逮到,还要揍一顿,当初她不应该救他,应该让他被人打死才对。
对方手机已经关机,一切像是一场恶作剧。
她刚回到酒店碰到准备出门的叶淼,他道:“王创董事长的儿子刚才打来电话,希望我们去参加老先生的葬礼。”
叶水墨脸色还有些苍白,点点头,也不脱衣服窝进他怀里,“刚才我在酒店内闲逛的时候被一只野猫吓坏了。”
叶淼笑,顺势搂着她,“胆小,下次要去哪里带我一起去,有我再不用害怕了。”
“恩。”搂紧他,心里顺便再把邹龙那个混蛋骂一千万遍。
老先生前脚一死,后脚立刻办理葬礼,葬礼在当地的墓园,作为当初电器行业的大头,时至今日,当地报纸也仅仅用几句话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