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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天喻骁特别奇怪?”
夜里下了戏,喻骁被造型老师带进化妆间卸妆, 戚晚在外面等着, 把温时念揪到一边悄悄地问。
“有吗?哪里奇怪了?”
温时念晚上要熬大夜, 刚背着经纪人小恬偷偷点了个外卖,吃得那叫一个欢快。
她拉了一下戚晚的胳膊, “小晚姐, 你帮我挡着一点, 别让小恬看见了。”
戚晚挡住她,睨了一眼里面正在拆发套的男人, “大前天的早上,我睡晚了, 他不仅耐心等我,还给我热牛奶,还夸我那身打扮好看。”
“前天中午, 我在片场修图,摄影老师过来指导了我两句,他竟然也跟过来了,认真端详之后说我的摄影作品很有灵性。”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昨天他把戚晚任职以来用他账号发过的所有微博都点赞了一遍,粉丝称赞她摄影技术的评论也被他挖出来逐一回复。
这件事情在他的粉丝圈引起不小的热度,粉丝都怀疑他是不是被盗号了, 哪有人把自己的微博通通赞一遍的?这是什么操作?
再比如今天早上, 她化了一个心机裸妆, 搭配的是新买的一支口红, 喻骁在电梯里盯着她看了半天,竟然说了一句“这个色号很好看,很衬肤色,非常斩男”。
温时念嘴里包着一大口食物,含含糊糊地问:“看不出来啊,他还懂斩男色啊。”
戚晚冷笑两声,“可是我明明擦的是淡淡的豆沙红色。”
温时念:“……”
戚晚靠在墙上,低头玩弄起指甲,“我现在感觉特别不真实,我是一个一个梦飞出了天窗,他是一个一个彩虹屁吹出了天际!”
温时念笑笑,“我看到的是一个男人满满的求生欲,说明骁哥还是有潜能的。”
戚晚送了她一个大白眼,还想再说些什么,不料因为自己调整了站姿,正好被小恬逮到偷吃的小白鹅。
“温时念,你还吃!!你都胖了三斤了你不知道吗?人家女艺人拍戏减肥,你拍戏是来增肥的吧!”
温时念端起外卖就跑,“不吃饱我哪有力气拍戏!”
二人在化妆间门口展开猫捉老鼠的戏码,戚晚拨弄着指甲懒洋洋地倚在墙边观赏这场闹剧,待两人跑远,她又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喻骁出来时已经换下了戏服,自己的大衣外套搭在手臂上,他抬头轻轻拨了一下戚晚的脑袋,“小晚,回去了。”
戚晚回神,对对对!还有这声“小晚”!
以前他喊自己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现在居然“亲切”地喊她小名??
这男人到底是真开窍了还是受刺激了。
她“哦”了一声,跟在他身后慢悠悠往外面走,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告诉他目前所处的位置让他来接。
“司机说大概还有两三分钟的样子就到。”
站在片场门口,戚晚按着手机对喻骁说。
喻骁淡淡“嗯”了一声。
戚晚没再说话,点开微信里的未读消息,曾霆说找遍了帝都的哈苏专卖店,她那款4亿像素的h6d相机都暂时缺货,等他让下属去国外找一找。
戚晚:【没关系,现在也没那么急着要用,你忙自己的就好,不用专门为我跑一趟。】
曾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话题一转问起她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戚晚低着头,没发现一辆面包车停在他们面前,几个年轻男人正费力地把车上的东西抬下来。
那是一扇木雕屏风,是他们剧组明天拍摄时要用到的道具。
制作方对这部戏要求很高,非常考究,服装道具样样力求还原唐朝时期的盛世风貌,就连一扇摆设用的屏风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弄来的,实木打造,需要两三个场工一起才能搬动。
前面两个场工是倒着走的,天太暗没看清后面的楼梯,突然被绊了一下,手一滑,屏风失了力,蓦然朝戚晚的方向倒下去。
“小心!”
后面两个场工惊恐地提醒。
戚晚抬头,一块大木头直直朝她砸下来,她一瞬间懵了,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手臂忽而被人用力一拉,整个人跌进一个清冷的怀抱。
脸颊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淡淡的木质清香被冬夜的风带到了鼻尖。
喻骁一只手搂在她的腰间,把她紧紧摁在怀里,另一只手挡住了砸下来的屏风。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戚晚靠在他胸口,手不自觉地楼上他的腰肌,最后一个清晰的想法竟然是——这男人也太a了叭!
几个场工发出虚惊一场的唏嘘,还好没有砸到人,不然出了事就麻烦了。
扶正屏风后,场工向喻骁连连道歉,询问他有什么受伤,喻骁不答,低下头轻声问戚晚:“还好吗?”
戚晚这才略略回神,轻轻推开他,“我没事。”
脸颊却滚烫,悄悄吸了两下鼻子,贪恋他身上的味道。
场工又是道歉又是感谢,再次抬起屏风往里面走。
两人面对面站在原地,喻骁低头瞥了一眼她手里还亮着的手机,沉声道:“别看手机了,看路。”
戚晚“哦”了一声,非常听话地把手机收回包里,有些不自在地撩了一下头发,幸好夜色正浓,脸上不争气浮起的红晕不会被人察觉。
司机很快开车赶来,两人坐上车,戚晚有意远着他,贴着窗户而坐,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饶是这样,她的心跳还是很快,脑海里都是刚才那一幕,两人紧紧相贴的心跳,环在她腰间的大手,还有额头上那若有似无撩动她刘海的呼吸。
车里暖气太足了,她开了一点点窗户,强迫自己想点别的事。
她拿出平板,一本正经地汇报起工作,“品牌方那边的活动是明天晚上八点,地点在深市,我已经和曹导请好假了,机票买的是明天下午两点的。”
喻骁淡淡点头,有意无意地转动着手腕,“好,你安排就是了。”
戚晚的目光果然落在他手上,顿了顿,问:“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刚才扶屏风的时候有些扭到了。”
木雕屏风太重,喻骁单手承受了它压下来的全部力道,手腕难免受伤。
戚晚垂眸打量,从包里拿出之前准备的云南白药气雾剂,递过去,“药。”
“谢谢。”
喻骁接过,拿在手里摆弄了几秒,想开口说什么却被戚晚打断。
“你那只手是好的。”
刚才那只手还抱了她来着,言外之意很明确了——适可而止,你自己能喷药。
喻骁不置可否,打开盖子在手腕轻轻喷了几下,揉按,再还给戚晚。
戚晚收进包里,侧过脸,任由凉风吹乱头发。
良久,她轻声软语地嘟囔一句,“谢谢。”
喻骁低沉地应了一声。
只是一个沉闷的音节,语气里都透着轻快和愉悦。
他目视前方,嘴角不经意扬起一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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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前台说有喻骁的一个快递,戚晚把人送到十九楼,又搭电梯返回楼下取。
快递包裹不大,戚晚以为是品牌商寄过来的明天新品发布会的样品,就没有打开来看。
回到房间把东西拿给喻骁,自己则钻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