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曼过去坐下,伸手握了握儿子的手,以为儿子在伤心,于是安慰了一句:“以后你还会有孩子的?”
陆衡回神,看着自己的母亲,淡笑:“和江朝歌吗?我和她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陆雪曼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怎么还搞出人命了?
陆衡不愿意谈,她也不说,只把顾安西的话转了,陆衡听了以后又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问:“妈,你想离婚吗?”
陆雪曼轻轻地拍拍儿子的手背:‘妈都无所谓了,反正这辈子是不可能和他过了,他坐牢或者是死刑,妈都不想便宜他在外头的那些女人……’
说着,她看向陆衡,心疼得不得了:‘你现在这样,凭什么要便宜那些人。家业是你和那个混蛋一起创的,享受的是其他人,妈受不了。’
陆衡苦涩一笑,没有说什么,因为这时他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他母亲接受不了。
下午的时候,江朝歌过来了。
她来,算是最后一次看看陆衡,后面她打算进一家研究所工作了。
北城的冬天很冷,她从外面带了些冷气,手里提着一袋水果,像是寻常的人看亲友一样。只是这会儿她走进来,陆家母子的心情就很不一样了。
“来了?”陆雪曼先回了神,帮着把水果放下,引着江朝歌坐下以后,目光落在儿子的面上,想着他说些什么。
陆衡抬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轻声开口:“妈,你帮我去倒杯水。”
陆雪曼笑了一下:“好。”
她又挺温和地问江朝歌:“我给你买杯奶茶过来吧,天怪冷的。”
江朝歌不明所以,只得点头:“好,谢谢陆姨了。”
陆雪曼离开时,悄悄儿地偷偷看了看江朝歌的肚子,生怕看漏了,或者那里是藏着些什么……不过,平平的,她有些失望地,好几个月了要是还在也不可能这么平来着。
叹息一声,她离开了。
等到她离开,陆衡才撑着自己坐起来一些,靠在病房的床头,静静地打量着江朝歌。
江朝歌今天穿了件大衣,此时大衣脱了,里面红色毛衣配了皮裙,她挺高的,身材很好,让人想象不出她以后怀孕是什么样子。
陆衡就这样平静地看了她许久,江朝歌才终于开口:“我来,是向你告别的。”
“准备去国外了?”陆衡问她。
江朝歌摇了摇头,“不是,是郊外的一家研究所,不是很大,也没有太多的前途,不过挺清净简单的,也挺适合我。我在那里买了一间小房子,准备带着我妈过去,以后可能就很少回北城……”
那边,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开车大概要三四个小时。
对北城,她有些留恋,也没有留恋的,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现在梦醒了。
她能全然退出,少不了王竞尧在当中的帮忙,还有薄家的放过,否则那一张合约足以让她坐牢十年以上。
能全身而退,她没有什么不知足的,哪怕现在接近一无所有。
听她说完,陆衡仍是很安静,病房里一丝儿声音也没有。
江朝歌也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她轻咳一声:“行,我说完了,你……保重。”
‘等一下。’陆衡开口。
江朝歌拎着大衣,微微地笑了一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