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帝二话不说,把这人拖上了金銮殿,他说:”不顾三纲五常的人是你吧!君为臣纲,你怎么不听朕的话呢。不遵祖宗规矩?朕的祖宗没有立下女子不能做太女的规矩,若是你说的规矩是前朝的,那么朕是不是该问你个心念旧主,意图造反之罪呢!”
周武帝丝毫不理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趴在地上抖得像筛子的翰林院供奉,一个坐了近十年冷板凳的小官,他敢突然跳出来挑衅皇权,不能不让人深思!
周武帝对着众位大臣们,接着道:“不顺民意!简直荒谬透顶!你们有没有亲自走出去看看,亲自走出去问问,看他们同不同意老子立自己的闺女为太女!!”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看着怒发冲冠,高高地站在大殿上的周武帝,所有人全都跪了下来。
翰林院供奉被人拖了下去,留下的官员们都面面相觑,算了!阁老们都没有反对的,军机大臣们也没有反对的,这些实权人物都赞同了,他们这些每日来打打酱油的人,还反对个什么劲!没看见那人的下场吗!
他平日里在翰林院就是个小透明,现如今突然跳出来做了急先锋,不过是有人许了他名或者利而已,但是仅仅为了这些就把命搭上,实在不值当的啊!背后利用他的人用心够险恶,为了不被人当枪使,不想趟浑水的臣子们开始纷纷告病,甚至有人提出了辞官。
周武帝虎目圆睁,大手一挥,准!
周武帝之所以敢如此做,不怕半个朝廷空了,与泰山书院的支持是离不开的。
早在周琰去泰山书院之前,萧圣展就悄悄地上了一封密折,他把自己前世知道的点点滴滴都巧妙的透露给了周武帝,只可惜他前世因为生命短暂,所以只顾着游历,很多发生过的大事,他都不太清楚,所以能给的建议也有限。
尽管这样,也让周武帝很快就有了防范,他秘密的联络了蔡冲,在周琰去益州的时候,蔡冲就把泰山书院在各地游历的有识之士,饱学之辈都召进了宫里。
周武帝和每个人详细的交流一番后,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们安插在各个主要位置,这样在他们的顶头上司辞官或者病退以后,他们就能立马出来担当重任,让整个朝廷得以正常运转。
等到事情结束后,这些墙头草们再后悔也晚了,永周的朝廷里已经没有他们的位置了。
这日,张宁接到了周琰的信,抱着小萌娃转了几圈后,立马蹦达着去找他师弟去了,原来还怕小徒弟有了新人忘记旧人,只记得新的师傅不要老师傅了,没想到,原来在徒弟的心中,自己还是这般的重要,瞅瞅,一有困难就来找师傅了。
蔡冲和张宁躲在屋里开始叽叽喳喳,稀里哗啦的共商要事,只是在他们走后,来打扫的下人就有些迷惑了,这碎纸片子碎茶杯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撒的到处都是。
张宁一副雄赳赳气昂昂打了胜仗的模样,回到了茅草屋,翠花奶瞅着他的青青紫紫的老脸感到万分不解,这老太傅的脾性咋的越来越怪了呢,被人打成这副惨样还高兴的多吃了两碗米饭。
张宁老太傅闷着头吃饱了饭后,才发现今儿饭桌上怎么就他一个人呢!其他人跑哪里去了!
翠花奶紧紧的抱着小萌娃道:“天赐,你平日里都跟着老太傅学习,要是一瞧见他发病就赶快逃走,晓得了吗?”
小萌娃睁着懵懂的大眼睛,乖巧的点点头。
二元和三元满脸同情瞧着他,整日里和老太傅在一起太可怜了,原来直到今日才晓得,老太傅喜欢别人揍他,但是现在小萌娃是他的徒弟,万一老太傅逼着小萌娃揍他,那日后传出去,小萌娃还要不要做人了。
站在厨房外的老太傅“……”
张宁和蔡冲要了小半个泰山书院的学生,都全部送到益州去,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与其埋头读书,不如做点小事。
刚开始谈的时候两人气氛正好,但是谁让老太傅嘴太欠了,一不小心问了句清华怎么今日没来呢?
蔡冲这些日子以来,饱尝老醋洗胃,师妹怎么就不怪这个老东西呢,两人见天的还有说有笑的,就不能顾忌顾忌别人的情绪吗?今日难得,老婆不在,正事也谈完了,蔡冲决定和师兄好好切磋一番。
结果,两个人闹得正酣的时候,清华回来了,看见两个老顽童不顾体面的闹成这样,她自然生气,师兄不是她家的她管不着,但是老公是自己家的,自然要好好地教育,不然走出去,丢的是她的脸。
就这样,目睹完驯夫场面的老太傅,瞧着师弟惨兮兮的模样,自然是心满意足的回来了,却不想被人误会自己有特殊爱好,实在是……
老太傅长叹一声,人生就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满地的杯盘碎裂,纸屑飞扬,墨汁撒的到处都是,朱文正气喘吁吁的扶着桌子,大声咒骂;“废物,废物!我叮嘱过罗问天多少次,不可轻举妄动,不可贪功冒进,可是他呢!大好的机会被他毁于一旦!益州这样的地方以后还能到哪里去找!!咳咳咳咳咳!”
由于说的太急促,久病未愈的身体承受不住过激的情绪,他剧烈咳嗽起来。
“爷!爷!您消消气,罗问天是不堪大用的,爷您犯不着为了他气坏了自个儿。既然益州已经曝露了,咱们是不是快点把邵轩处理了,他毕竟知道咱们不少的事情。”
老管家急忙上前扶住朱文正,从怀里掏出个帕子仔细的替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你吩咐人下去做的干净利索些,别让人顺藤摸瓜,扎住把柄。”朱文正被老管家扶着躺在了塌上。
“周黑壮太狠了,想不到连他的闺女都这么狠!我这次能侥幸从帝都逃出来,还以为天命还是在我朱家这边,哼哼”朱文正冷笑道:“我是朱家子孙,是这个天下正统的传人,可是偏偏要像只老鼠一样,整日东躲西藏,现在连好不容易得来的益州也没有了,朱爷爷,你说我还能恢复朱家的荣光吗!”
“能!一定能!周成龙他有个致命的缺点,谁让他没有儿子呢!只要他一死,天下就乱了,那时候就是爷渔翁得利的时候,现在虽然处境艰难,但爷只要忍下去,天下一定会回来的!”
跟了朱家一辈子的老管家。用自己坚定的语气安抚住了朱文正,他迷茫的眼神又恢复了清明,正当老管家松口气的时候,一个手下匆匆跑进来,他看了一眼朱文正,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在老管家耳边低语了一会儿。
老管家脸色大变,周成龙莫非是疯了不成,竟然想立个女子为太子!
朱文正看着突然变色的老管家,问道:“又出了什么事!说吧!”
“爷,刚刚……刚收到消息,周成龙想……想立永乐公主为太女!”
“什么!噗!”朱文正喷出了一口血。
丝毫不知道,自己引得天下大乱的周琰,正被萧圣展扶着慢慢向益州地牢走去,一路上她笑眯眯的冲着热情的和她行礼的益州百姓打招呼。
有些事要尽快解决,更何况是关系几万人口的大事,所以听到手下说邵轩要招供,周琰就不顾自己重伤未愈,坚持着要见见这位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