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月牙确实没有听到过,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停顿,月牙抬眸看着产屋敷凛哉。
“何出此言?”
于是产屋敷凛哉就这样开始讲起了这数百年间鬼舞辻无惨与产屋敷家的恩恩怨怨,因为产屋敷凛哉语调舒缓,声音也好听,说起这沾满了人命和血腥的历史倒像是再讲什么动人的故事。
月牙听着耳熟,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过一样。
“喝下药的鬼舞辻无惨不知为何失了理智,将治疗自己的医生杀死了,随同的侍女花子也一并命丧刀下。”
花子这名字耳熟的很,月牙总觉得自己认识,可是翻遍脑海却不得思路,而产屋敷凛哉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接着说:“这种丑闻产屋敷家自然是不能宣扬出去。在掩埋了医生和那个侍女的尸体后不久,当时的产屋敷家主就下了命令,要将身体已经逐渐恢复的鬼舞辻无惨本人送到寺庙里休养,其实也是去祛除他身上的戾气和怨气。”
事情发生到这一步,若是鬼舞辻无惨本人好好修养,不再滥造杀孽也就罢了,可是被迫去了偏僻的寺庙中进行所谓的休养的鬼舞辻无惨怎么能够甘心?
*
“我不甘心。”
坐在物间城城主屋中的无惨眼神冰冷的瞧着满地飞溅的血迹,物间城城主物间鸣躺在一旁脸色青白,他已经死了。
在无惨得到月牙已经离开好几日的消息之后,被暴怒的无惨一掌穿胸而过当场没了性命。
“又一次……又一次错过了。”无惨脸色狰狞,额头上爆着青筋,他一手撑着地另一只手遮挡住自己因为愤怒而充血的眼。
牙关紧咬,尖锐的牙齿刺破了他的嘴唇却因为体质原因又迅速的愈合,只余下唇角的一点血渍。
他想起了自己当初被自己的父亲送到寺院中的往事,虽然身为产屋敷的小少爷没人敢苛责他,但是突然转变的身份让无惨只觉得愤怒。
于是他学会了忍耐,忍耐着怒火,等待蛰伏直到再次回到产屋敷家。
但是一日一日越发严重的对人类血肉的渴望让无惨越发喜怒不定,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在一个夜晚他第一次吞下了人类的血肉。
朦胧的月色下,点满烛光的屋内还有躺在地上逐渐冰冷的躯体,温暖的烛光照亮了无惨的半张侧脸,另一半藏于阴影中只露出一只红眸显得他冷漠而恶毒。
他坐在榻榻米上,地上流淌着的鲜血的味道源源不断地向他的鼻子里钻,可是他没有丝毫胃口。厌倦地偏过头,无惨从地上站起来走出了屋门。
屋外是茂盛的花草,香气很快的掩盖了屋内浓厚的血腥味,无惨停下脚步唤了一声等候在门口的珠世,两人离开了物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