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站在门口的月牙动了,迈着步子一步步走进了屋子里,障子门也被月牙轻轻拉拢。月牙一步步靠近屋里的无惨,光落在他身后,原本阴影中的脸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无惨心里觉得不对劲,但是看着月牙的表情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对。
月牙就这样做到了无惨的面前,嘴角上扬露出了与五百年前如出一辙的笑来,这笑容让无惨略微有些心慌,皱着眉头看着月牙不知他有什么打算。忽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丝可能性,这丝可能性让无惨有些震惊,看着月牙的眼神都带了些许的试探。
月牙端正地坐在垫子上看着表情纠结复杂的无惨。
“好久不见了。”月牙轻声说:“整整五百年了吧?无惨大人?”
是春季封冻的河面的消融、是樱树枝头初绽的樱花,是夜半明月下的惊雀、是夏季河边潺潺的流水。
无惨瞳孔震惊地放大,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过月牙的笑容告诉他这不是错觉。
月牙身子朝他偏了过来,伸出手捏上了无惨鬓边垂落的卷曲的发。
整整五百年,他们已经不是当初少爷和佣人的关系,地位家世带来的不平等已经消失现在他们是一个层面上。真有意思。
虽然当初月牙也没多少尊敬的意思在,不过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但是现在说出那样的称谓与其说是尊敬不如说是一种玩笑。
“大人。”
月牙靠近无惨,脸贴的极近,两人的鼻息似乎都交缠在了一起,四目相对无惨眼底燃烧着的是熊熊的烈火但是月牙却平静如深不见底的湖泊。
无惨觉得自己身体里的七颗心脏似乎都不受自己控制开始狂跳起来。
不论多久,他似乎总是会对月牙的一举一动目眩神迷。
他以为月牙会说什么,甚至隐隐期待起来,他为月牙记忆的恢复开始狂喜。无惨贪婪的呼吸着月牙身上那股不知什么味道的清冽的香味,那双如普通人的眼眸恢复成了最开始的竖瞳,宛如野兽。
月牙开口了。
“穿女装变成女人是您的什么新癖好吗?”
无惨有一瞬间没回过神,下意识的反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