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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情事走向复杂(1 / 2)

文泉觉得俩人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又不好问,只好也干坐着。

招娣略微坐了一坐,道:“我们先回去吧。本想着来这里坐一坐,谁知道这里又有了变故。”说完,对初夏使了个眼色。

初夏随着招娣走了。俩人刚出公馆,就开始嘀嘀咕咕并且窃窃私语着。文泉懒得搭理,扭身上楼了。

待苏太太洗漱换衣完毕,文泉便把初夏夫妇刚才来过的事情说了一遍。苏太太情知那对夫妻分明是上门找她算账的。苏太太故意问道:“可有什么话说?”

文泉道:“俩人刚进来的时候,神情里分明藏着怒。可等我把你和梦锦的事情说完后,俩人又都一叠声的抱怨着倪月。舅爷说了,他明儿就去巡捕房里找许厚德。可舅娘紧赶着便用话截断了。”

苏太太问道:“没有说起别的?”

文泉道:“没说起。”

苏太太略微的呆了呆,道:“我猜,俩人肯定是为了倪月那死鬼相亲的事情来的。我本来是一片好意,可最后却落了个驴肝肺。不说也罢。”说着,便灰溜溜的走了。

文泉紧赶着回到房里,看到梦锦正气的干瞪眼。

文泉掩上屋门,好说歹说,终于让梦锦的心绪平静下来。梦锦觉得浑身上下寒碜,便紧赶着歇息了。那晚,文泉听到她在梦里时而啜泣、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喃喃咒骂。他不由得摩挲着她的额头,像是哄孩子似的。苏太太岂能忍得住那口恶气?

她发誓一定要打听到倪月的下落。梦锦给苏太太出了个主意,俩人悄悄的去了巡捕房门口,准备向看门的巡捕们打听倪月的下落。偏偏倪月随着厨师出来了。她挎着菜篮子,脸上过着围巾,低着头,随着厨师去了集市的方向。

梦锦拉着苏太太闪身到墙角,盯着倪月远去的背景。苏太太低声道:“万想不到,这个蹄子竟然藏在巡捕房里面。看样子,她应该在这里帮佣。你没瞧见她一路跟着厨子?”

梦锦恨道:“我猜,她肯定是投靠欧阳蓝了。”

苏太太眯缝着眼,冷笑道:“哼。这蹄子的本事真大,竟然能把欧阳蓝给哄住了。”

梦锦啐了一口,道:“那个欧阳蓝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俩人肯定是各有所图!这可如何是好?倪月仗着欧阳蓝撑腰,我们哪里惹得起?”

苏太太神情沮丧,道:“岂能咽下那口恶气?”

梦锦劝慰道:“就当是被疯狗咬了吧。”

苏太太不甘心的道:“那就先走着瞧吧。先让这蹄子自在几天,早晚寻到她的把柄。到那时候,再和她老账新账一块儿算!我倒是很好奇兰眉齐的处境。她和她那两个孽障不知道躲到哪里了。我猜,那两个孽障肯定已经回圣约翰大学了。”

梦锦情知母亲又要打焕铭兄妹的主意,觉得母亲实在是太造孽了,便劝慰道:“你何苦操这份儿闲心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苏太太嘟囔着,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

梦锦又是一阵苦劝,好不容易说动苏太太回去了。

在狄家,利俊已经和相玫和好如初了。当然,利俊曾低三下四的赔尽不是,甚至自己抽自己嘴巴子。相玫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也懒得再和利俊计较了。反正,相玫把所有的钱都捏在手心里,任凭利俊怎么折腾,他也无济于事,唯有心里惦记罢了。

奕祥来信了,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详诉着自己留学的情境。相玫把那封长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满是欢喜,脸上盈盈的洋溢着笑。

楼下的电话铃声响了。

陈妈接听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佟肇源的声音。陈妈扭头对相玫神秘的一笑,道:“太太,佟先生的电话。”

相玫听到是佟肇源打来的电话,心里有些厌烦,不知道这人又有什么事情。她接听了电话,问起佟肇源这些日子可好。肇源告诉她,他的心情很不好,想着能和相玫出去聊一聊。

相玫情知肇源肯定又和安迪闹别扭了,本不打算去,可转念一想,她将来肯定还有用得着肇源的地方,便满口应承着。肇源索性让相玫去他家里。相玫有些顾虑。肇源告诉相玫,安迪不在家里。相玫只好答应了。

她去了佟家。一个老妈子引着她来至楼上的会客室里。肇源正仰躺在摇椅里,身上还是灰绸睡衣。他的额头上搭着一块儿毛巾。看样子,他像是生病了。

相玫道:“刚才在电话里,我听着你的声音像是伤风了。果然!”说着,便坐在了天鹅绒矮沙发上。

肇源叹息道:“你知道吗?自从安迪回来后,他就开始不安分了。前些日子,我们父子经常跑到你那里。实在都是安迪撺掇的。他的心里惦记着雁翎,所以不管不顾的去了。”

相玫叹息道:“我正准备告诉你呢。你趁早让安迪断了念头吧。自从我弟弟从南洋回来后,雁翎和文彬的婚事就已经铁板钉钉了。我弟弟巴心巴肝的盼着俩人能尽快结婚!前些天,俩人正东奔西跑的准备结婚登记手续呢。”

肇源觉得很失望,喃喃的道:“看来,安迪是没有机会了。”

相玫故意讽刺道:“谁让雁翎先认识的文彬呢?你要是提前个一年半载的和我商量,我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成全你的念想的。可这会儿,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一则,我不能对不起弟弟。二则,雁翎压根对安迪没有那种感觉。俩人就算是强扭在一起,最后也得分开。”

肇源道:“事已至此,也无可挽回。早知如此,我压根就不应该跟安迪提起。害得他现在反过头来抱怨我。我真是里外不是人!你也是知道的。从年轻时候起,我就是个要强的脾气。这些天,受了安迪的气,我只好忍气吞声的。没想到,我竟然病了。可见年岁不饶人。这一过不惑之年,身子就开始捣乱了。”

相玫咯咯的笑了起来,觉得肇源实在有些滑稽。他不过才四十出头而已,说话竟然老气横秋的,像已经到了夕阳残年了。她劝道:“我劝你还是看开些吧。你这半辈子轰轰烈烈的,该有的都有了,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儿孙自有儿孙福。”

肇源跟着笑道:“谁说不是呢?可我眼巴巴的盼着安迪能尽快的成家。”

相玫撇着嘴,道:“我眼瞅着,安迪可不是个用情专一的人。你逼着他结婚,他岂能听你的?他不过才二十出头,正值血气方刚,哪会心甘情愿的娶妻生子呢?我看呀!他分明没玩够!”

肇源道:“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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