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听闻,好奇的打量着念慈。他觉得,念慈和雁翎确实长得像。可念慈却是一个很冷的人,让人觉得不可轻易的接近!
念慈也早已把安迪打量了一遍,道:“我倒是很好奇,你和雁翎要是一般朋友的关系,你还不至于英雄救美!”
安迪道:“伯母说的很对。我一直很喜欢雁翎。正是因为对她的情之深爱之切,当时,我才义无反顾的冲上去救她!”
念慈坐在了病床边的木椅上,道:“你仔细的说给我听一听……你和雁翎的认识经过……”
安迪冷眼瞅着念慈,戒备的道:“伯母没必要打听吧!雁翎压根就不喜欢我!”
念慈道:“你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这是何必呢!”
安迪道:“算是还给雁翎一份人情吧。我以前亏欠过她!”
念慈好奇的问道:“哦?为什么?”
安迪道:“说来话长!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实在没必要再提起。况且,我和伯母也不熟悉,没必要把以前的旧事说一遍。”
念慈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喜欢着雁翎?我想,你早就知道雁翎已经和廖文彬办完结婚登记了吧!”
安迪把目光停在天花板上,点了点头。
念慈蛊惑的道:“也许,我有办法能让你得到雁翎!我是说真的!”
安迪来了兴趣,紧赶着问道:“哦?伯母为什么要帮我呢?我和伯母不过在刚刚见面罢了!”
念慈道:“自从我得知你为了雁翎受伤的事情后,我就对你的品行有了初步的印象。这会儿,我又见到了你本人,看见你是一个很标致的男孩子,心里就更加钦佩你了!”
安迪笑道:“多谢伯母的夸奖!只是,你哪里有办法让雁翎喜欢上我呢?”
念慈道:“在我眼里,你和雁翎才是最般配不过的!我一直很讨厌那个廖文彬,觉得那人实在自私、窝囊、自负!”
安迪道:“只可惜,雁翎没有那么想。她是一门心思的愿意守着廖文彬。”
念慈站起身,抱着胳膊,跺着高跟白皮鞋,缓步来到窗户跟前,道:“雁翎和廖文彬毕竟没有办过结婚典礼,俩人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妇,可毕竟还没有瓜熟蒂落!”说到这里,缓缓的转过身,对安迪投去了蛊惑的眸光,盈盈笑道:“所以,你还有时间和机会!”
安迪叹息道:“哪里还有机会呢?伯母说那些话,简直是在故意取笑我罢了!”
念慈道:“我听我儿子说起,雁翎和廖文彬准备出国留学!我一直猜着,俩人可能去什么地方留学呢?”
安迪听闻,静下心,略微一思索,道:“难道去奕祥的那所学校?”
念慈幽幽的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除了奕祥那里,俩人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去!”
安迪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念慈道:“俩人要是去奕祥那里,肯定要长途跋涉的在海上走很久的……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廖文彬要是出了意外,依照雁翎的性格,她肯定会晕倒的!你趁机……”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安迪觉得眼前这老女人实在卑鄙,可她的主意却是很妙的。可安迪毕竟是个谨慎的人,故意笑道:“这谈何容易!我总不至于把自己弄到牢房里吧!”
念慈道:“你知道吗?我和廖家的人有深仇大恨!”说着,便把当年赵家渔船身败名裂的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
安迪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伯母对廖文彬深恶痛绝呢!”
念慈趁机蛊惑道:“所以,我会帮着你完成心愿的!我倒是觉得,你尽快的赶回香港,不要露面,暗地里打听出雁翎和文彬留学的行程。这很简单!俩人不管去哪里,肯定要预定船票的!你去船公司肯定能打听出来!你要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就立即给我发电报。我会安排好后面的事情的!”
安迪焦虑的道:“到时候,廖文彬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一旦被查出来,我可是同谋啊!我可吃不起罪名!”
念慈冷笑道:“你放心!我会让廖文彬人不知鬼不觉的掉进海水里的!帮忙干事的人都是职业保镖,经历了太多的血雨腥风,为了钱,肯定不会露出任何蛛丝马迹的!”
安迪仔细的想了想,道:“真要是去奕祥那里,肯定要坐法国公司的巨轮!上面的船员们都是法国人,压根就不会多管闲事的!”
念慈笑道:“你想明白了就好!你在这里先住两天,然后就紧赶着回香港吧。这是我的联系地址。”说完,就从一只纯白色的小提包里摸出一张写好的字条,送到了安迪的手里。
念慈在南洋有好几次房产。她留给安迪的地址,是一所郊外宅院的地址。
安迪仔细的把字条好,故意幽幽的道:“伯母其实也是为了给赵家报仇雪恨!否则,世界上哪还有的午餐呢?”顿了顿,道:“可雁翎的心里只有廖文彬。她要是被迫和我结为夫妇,她肯定要寻死觅活的!她要是一命呜呼,我岂不是白白的欢喜一场!”
念慈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要是能想方设法的把她哄的回心转意,你就彻底的胜利了!”说完,便昂首挺胸的走出了病房。
安迪听闻念慈的高跟皮鞋声渐渐的消逝,不由得冷笑了几声。
他反复琢磨着念慈的话,心里隐隐绰绰的闪烁着几分憧憬。
念慈回到了公馆,看到冠豪正在吃菠萝。
冠豪以为母亲又会大发雷霆。可出乎他的意料,念慈好像已经忘了雁翎的事情,压根就不再提起。
冠豪终于放下心。
相枚夫妇早都回到了大饭店里。
俩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对雁翎的事情守口如瓶,不让文彬知道半个字。
俩人都知道,雁翎之所以心急火燎的离开南洋,分明害怕文彬会知道那件事情。相枚夫妇觉得雁翎实在是一片苦心,便决定替她保守秘密。
雁翎和文彬已经回到了香港。
俩人回到了狄家,看到家里还是老样子。
陈妈看见俩人风尘仆仆的进来,急忙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了?太太和先生没有回来?”
雁翎把她父亲病逝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又告诉陈妈,相枚夫妇过几天才回来。
陈妈也为雁翎惋惜了一会儿。她去了小厨房里,张罗着晚饭。
小贝从学堂里回来了,看到了雁翎和文彬,紧赶着问起了他的爸妈。
雁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看到小贝终于放下心。
小贝嘟囔道:“爸妈肯定是想着玩几天!”
文彬迫不及待的问道:“我发给你的电报到了吗?”
小贝道:“到了!姊夫回来的真巧!正好有你的一封信,是奕祥哥发来的。”说着,便放下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封信,交给了文彬。
文彬急忙拆开了信,从头到尾的认真读了一遍。
读完信,他又翻看着信纸下面的录取通知书,喜形于色,笑道:“留学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雁翎迫不及待的看完了信,又跟着看起了那张录取通知书。她也跟着笑道:“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留学的事情终于办成了!”
小贝和陈妈也凑了过去,分享着文彬和雁翎极大的喜悦。
为了给雁翎和文彬接风,陈妈特意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并且买来了两瓶红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