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铭道:“你别担心了。我会给你养老的。”
兰眉齐看到焕铭那副铁石心肠,愈发的觉得心碎,一个劲儿的哭着。
焕铭道:“苏太太肯定会长期坐牢的!至于苏梦锦,先让她自在几天吧!”
兰眉齐压根没有心情管苏家的事情。她的心里凝聚着千仇万恨,只是一叠声的哭着。
焕铭实在受不了她的哭哭啼啼,索性冲出了病房,把走廊里的细烟叫了过去。他叮嘱细烟照顾好母亲。说完,他便气鼓鼓的下楼了。
细烟冲到病房里,对兰眉齐好一顿安慰。
那艘巨轮正在海面上行驶着。海面上风平浪静的。可雁翎和文彬的心里却都波涛汹涌着。
在那间包厢里,俩人从上船以后就愁眉不展的闷坐着。已经过了好几个钟头,俩人竟然都保持着不变的姿势。
码头上的那一幕犹如利刃,正在俩人的心里胡乱的戳着。
雁翎回想着曾经受到的屈辱,憋红了眼睛。她紧咬着下唇,咬出了一条血红的痕迹。
此时,在楼上的最豪华包厢里,佟安迪正盘算着心里的计划。那四个随行的保镖住在隔壁的包厢里。他也回想着码头上的那混乱的一幕,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假如廖太太成功的拦截了文彬的登船,那他的一切计划就都无从谈起了。
安迪的心里觉得,老天爷分明在暗地里绑着他,所以才让他及时赶到、并且及时解围。
如此看来,他和雁翎的缘分还没有结束。这场长达一个月的旅行开始了,他和雁翎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也跟着开始了。他不得不为文彬叹息着。觉得文彬实在没有福气。假如,他听从了廖太太的劝解,没有登船,那么,他也不会陷入即将运命的劫难里!
安迪想到这里,嘴角浮出了一丝冷笑。那丝冷笑停在他的嘴角,是那么的深刻,像是刻进了皮肉里。
夜晚突如其来的降临了。
文彬回过神,看到窗户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天幕和大海连在了一起,像是一只硕大的厚实的毯子,遮掩了星辰月亮。那只厚厚的毯子犹如泰山压顶,让他觉得骇然。
他起身拉上了窗帘,对雁翎劝说道:“你躺一会儿吧!”
雁翎悲凉的道:“真没想到,你妈竟然会大闹一场!简直已经杀了我们!”
文彬坐在她的身边,苦恼的道:“简直已经杀了我们!”
雁翎道:“她那么做,分明是要我们当着众人的面难堪!”
文彬恨道:“实在可恶至极!平日里,她哪里操心过我的事情?偏偏等我们上船的时候大哭大闹的!分明是轮船公司泄露了我们的行程!”
雁翎叹息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整个轮船上的人都认识我们了。这将近一个月的航程,我们总不能一直不见人吧!可恨那些人压根就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听了风就是雨,觉得我们俩人是坏人!”
文彬恨道:“我会护着你的!我绝不会让那些人胡说八道的!”
雁翎坚决的道:“平日里,我总是劝你与人为善。可这一次,我实在忍无可忍。我会和你一起还击众人的蜚短流长的!”
文彬道:“痛定思痛!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我们实在是被逼的!”
雁翎冷笑道:“世上有那么多对恩爱的男女,偏偏我们要经历这么多的磨难!不是我怨天尤人,而是忍无可忍!”
文彬道:“我觉得,我们太过柔弱的性格酿成了眼前的悲剧!假如,我们从小到大都是很强势的人,岂能经受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
雁翎咬牙切齿的道:“性格造命!这句话一点儿都不假!我已经哭够了,痛定思痛,下决心变得坚强!抛开一切顾虑,为了我们自己,私自的生活!”
文彬觉得雁翎的话很令他鼓舞,他当即就要雁翎去餐厅了吃晚饭。
雁翎掏出小镜子,心的打扮了一番,显得格外的标志大方。她和文彬出了包厢,随即搀扶着文彬的胳膊,向餐厅的方向走去。
餐厅里正聚集着很多旅客们。细细的乐音流淌着,营造着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
众人眼瞅着文彬雁翎的到来,顿时引起了很大的喧哗声。
文彬和雁翎对那些看客们怒目而视,显得桀骜不驯。
俩人坐在了靠窗户的软座里,叫来了穿着西服马甲的侍从,点了西餐和咖啡,并且付了小。
对面的人正仔细的打量着雁翎,窃窃私语着。
雁翎站起身,指着对面的人,大声的喊道:“你们看什么看!”
对面的人觉得很不好意思,急忙起身走了。
雁翎喊道:“谁要是再敢在我的跟前嚼舌根,别怪我说出不好听的!”
文彬跟着起身喊道:“谁要是再敢多嘴,我就和谁拼命!谁要是不想过安稳日子了就继续犯贱吧!”
看热闹的人眼瞅着雁翎和文彬那副准备拼命的架势,都不敢吭声,灰溜溜的散了。
文彬和雁翎吃着西餐,故意有说有笑的消磨着时间。
直到餐厅打烊,俩人才缓缓的起身离开了。
回到包厢里,雁翎竟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她和文彬回味着方才的那惊天动地的一幕,觉得心里憋着的怨气和委屈统统的宣泄干净了!笑着笑着,雁翎竟然哭了起来。
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放下温存和善良,当着众人的面,十足的泼辣了一次!
此时,她留下的清泪是在纪念她过去的温存和善良。
那晚,文彬彻夜未眠。他躺在黑暗里,在心里计划着将来的留学生活。他发誓,决不能让家里的人看到他和雁翎的笑话。他要拿到留学文凭,出人头地,扬眉吐气。
为了雁翎,他必须义无反顾的坚决实现心里的计划。
这次航行的开始,便是他彻底的改头换面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