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锦低声道:“妈放心!房契和地契已经过户到我和文泉的名下了……就在前天办妥的!并且还在报纸上发了声明。”
苏太太不满的道:“你怎么还写上了文泉的名字呢!”
梦锦看不惯母亲的那副样子,道:“我的名字在前,文泉的名字在后!反正都是我们夫妇的!”
苏太太听闻,白了文泉一眼,低声道:“随你去吧。”
文泉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苏太太的话,心里觉得苏太太简直很可笑。她已经身陷囹圄了,竟然还如此刻薄。要不是因为和梦锦是夫妇,文泉才懒得搭理苏太太的破事呢!
苏太太借用了巡捕房的电话,亲自给孙太太打去了电话,说她的女儿和女婿马上就去看她。
放下电话,苏太太要梦锦夫妇俩人紧赶着就去孤儿院。
梦锦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和文泉出了巡捕房。俩人驱车来到了孙太太私人开办的那所孤儿院。
那时候,焕铭正呆在妮娜的房间里。妮娜正在专心的作画。她准备把她那天荡秋千的情境画成一副油画。焕铭坐在旁边的摇椅上,喝着浓烈的咖啡,赏析着妮娜的化作。
窗外传来了汽车声,焕铭觉得很好奇,便起身来到窗外。他还以为是来领养孤儿的人,却看到苏梦锦和廖文泉下了汽车。焕铭的眼睛里顿时觉得火辣辣的,像是揉搓进去了辣椒似的。
他故意对妮娜说,他去一趟卫生间。他出了妮娜的房间,悄悄的来到盘旋着的楼梯口,打量着楼下的情境。
孙太太正和梦锦夫妇寒暄着。
梦锦笑道:“早就准备来看孙阿姨了!孙阿姨保养的真好,还是那么的年轻漂亮!”
苏太太让着俩人坐在沙发上,她坐在斜对面的沙发上,要老嬷嬷端来了咖啡和水果。
待老嬷嬷走后,她笑道:“谢谢你的夸奖!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呢!想不到,你竟然出落的这么好!标志大方,知书达理!你嫁的先生也是一表人才!”顿了顿,换了一副悲苦的神色,叹息道:“真想不到,好端端的,竟然遇到了那种事情。你母亲还好吧?真是可怜!我正想着抽空去探望她呢!”
梦锦道:“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我们苏家本来好端端的,竟然被那个姨太太母子搅扰的败了家!”
孙太太拉着梦锦的手,道:“我看报纸上说,你母亲的事情已经落定了。真是可怜。”
梦锦觉得不便多说母亲现在的境况,便说道:“阿姨肯定也看了我母亲发表声明的那条消息。”
孙太太道:“看到了。我知道,她因为觉得和我是结拜姐妹,所以才肯把苏家的财产捐给我开的孤儿院,算是行善积德的大事,我在心里一直很感激她呢!”
梦锦故意叹息一声,道:“阿姨有所不知!我们苏家现在已经是彻底的败落了。我和文泉都是靠着做生意养家维持生计的。自从那个姨太太闹出了故事之后,那些生意人们都不愿意和我们夫妇做生意了。所以,我们夫妇现在已经弹尽粮绝了。”
孙太太听出了梦锦话里的意思,觉得苏家的那笔财产肯定要落空了。这样一来,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僵了,那丝微笑像是凝固住了。
梦锦却趁机说道:“所以,我们夫妇还要指望银行里的那笔存款救急呢。妈现在被关在巡捕房里,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阿姨既然是妈的结拜姐妹,肯定不愿意看着我们受苦受难的!阿姨是个大善人,开着孤儿院,做着善事,肯定是心怀慈悲的。”
孙太太敛了僵硬的笑容,道:“哎!真是祸不单行!我虽然很同情你们,可毕竟无能无力。”顿了顿,故意撒谎道:“你们知道吗?这些天,小报的记者们经常来我这里,问我资产转移的事情!”
梦锦道:“我们这次来,也是母亲的意思,请孙阿姨在报纸上发表一个声明,表示已经到了我们苏家的资产。”
孙太太哎呦了一声,道:“这怎么能行?我必须要负发言的责任的!”
梦锦笑道:“当然,我们不会亏待了孙阿姨的。我们肯定是要在孝敬了孙阿姨之后,才敢劳动孙阿姨的大架的!”
孙太太听到梦锦如此说,可心里毕竟觉得存着遗憾,故意幽幽的道:“孩子呀!那些小报记者们难道都好对付?这毕竟是关系到我开的孤儿院的声誉!”
梦锦冷笑道:“孙阿姨要是觉得为难,那我们就只好再次在报上发表声明。表示当初我母亲的发言是被巡捕房的前长官欧阳蓝威逼的!如今,欧阳蓝已经死了,我母亲把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到时候,真的和孙阿姨的孤儿院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孙太太想不到梦锦竟然会有如此想法,心里有些慌乱起来。
文泉趁机道:“当然,这样一来,坊间众人肯定会胡乱猜疑孙阿姨和欧阳蓝的关系了。这对孙阿姨实在很不好。所以,我劝孙阿姨还是仔细的考虑!孙阿姨要是肯帮忙,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孙太太思前想后,觉得自己竟然被苏家的人拿住了,心里桀骜不驯,可又害怕白白的丢了苏家的馈赠,便说道:“那就让我考虑几天吧。”说着,便端起咖啡杯,缓缓的喝着咖啡。
梦锦和文泉急忙起身告辞。梦锦笑道:“我看孙阿姨应该戴一条价格不菲的珍珠项链,这样才能更衬出阿姨修长的脖子!”
孙太太的脸色微微的回暖了。
文泉接口笑道:“还应该有一颗祖母绿的宝石点缀,一颗水晶玛瑙衬托,才相得益彰!”
孙太太抬起眼皮,脸上已经堆满了笑容,急忙起身,笑道:“你们过几天就来听我的回话吧。”
梦锦笑道:“一定!”
孙太太送梦锦夫妇出去了。她亲昵的搀扶着梦锦的胳膊,有说有笑的,亲昵的如同一家人似的。
焕铭藏在楼顶的廊柱后面,把楼下客厅里的说话声听的清清楚楚的。他庆幸自己得到了这个重要的消息,匆匆的回到了妮娜的屋子。
妮娜还在作画。
焕铭照旧坐在窗前的摇椅上,故意佯装着看妮娜作画。他的心里在盘算着,既然孙太太得不到苏家的财产,他就很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守下去。
至于妮娜,他虽然是从心底喜欢她,可他却清醒的知道,他决不能让私人的情感阻挠了他争夺苏家财产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