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丽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拉住了雁翎的手,道:“伯母,那我们以后就很少见面了!我真的很想你的!”
雁翎的眼圈顿时红了,道:“你真是一个好女孩!只可惜,我没有福气做你的婆婆!只好等到下辈子了!”
这句心酸话引得倪丽也顿时红了眼圈。她低下头,沉默了很久。
那天中午,雁翎非要留倪丽吃饭。倪丽却不过雁翎的热情,只好吃完了午饭。
雁翎竟然陪着倪丽一起出门了,她决定要好好的请倪丽吃一顿饭,并且还要帮倪丽物色到一处合适的房子。
她忙乱了一下午,终于替倪丽找到了一处像样的房子。那所房子位于维多利亚港湾边,是一座独立的二层小楼。按照倪丽的意思,她先租住一段日子,住的舒坦了,然后才考虑买下来。
雁翎从银行里取出了钱,替倪丽付了半年的房租。倪丽真的过意不去。雁翎却说,求倪丽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那晚,雁翎安顿好倪丽之后,独自坐车回家了。
等到她走进家门的时候,竟然发觉文泉和梦锦夫妇正四平八稳的坐在沙发上。
看到那俩人的一刹那,雁翎的心里冷笑了起来。她知道,一场暴风骤雨即将到来了。
其实,雁翎和倪丽出门后,就被以前的熟人们暗地里盯上了。那些爱管闲事的太太们实在闲得无聊,便紧赶着给老闺蜜梦锦打去了电话。
梦锦听到雁翎回来了,又触动了肝火,紧赶着告诉了正在看报纸的文泉。夫妻俩人决定来文彬家里。
俩人来到文彬家里后,不了和文彬吵闹了一番。
文彬实在受不了哥嫂的聒噪,借口头疼,便上楼休息了。
这会儿,客厅里只有文泉夫妇。蝶纤也觉得叔伯和婶子很讨厌,借口刷碗,躲在厨房不出来了。
楠一因为临时要加班,还没有回来呢。
雁翎昂着头走进了客厅,看也不看文泉和梦锦。
梦锦气的站起身,拦住了雁翎,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死在巴黎不回来了呢!想不到,你们才走了不到半年,竟然又灰溜溜的回来了!我早就说过,你们肯定逃不出世俗众人的谴责的!果然!”
雁翎道:“我们马上就会回去的!让你失望了!真不好意思!这是我家,你干什么挡住我的去路!”
梦锦照旧不闪身,冷笑道:“我就是不闪开!”
雁翎气的推搡了梦锦一把,梦锦故意跌坐在木地板上,叫苦连天的喊道:“打人啦!穆雁翎打人啦!”
还没等文泉站起身走过去,蝶纤就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大喊道:“婶子不要故意找茬生事了!让邻居们听见了,还以为我们家里出什么事了呢!我们本来过得好好的,自从你们下午来了之后,就不得清净!你们要是懂事,就趁早离开我们家吧!”
雁翎冷笑了起来,道:“蝶纤说的很在理!连你们的亲侄女都讨厌你们了,你们这对男女还有什么脸面赖在我们佟家不走呢!”
蝶纤紧赶着道:“妈!你也不要再多说了!我是心疼我爸爸!我爸爸头疼的毛病又犯了!你们要是再胡乱吵闹下去,爸爸肯定要生病的!”
雁翎看着蝶纤那副倔强的模样,心里来气了,刚要说什么,却听到文泉咆哮道:“我们走!简直不知道好歹!我这亲侄女简直忘了她婆婆当初虐待她的事情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梦锦跟着挖苦道:“等到她又被穆雁翎整治了,她才记得身边只有你这个亲叔伯,还有我这个亲婶子了!”说完,便搀扶着文泉的胳膊,气鼓鼓的出门了。
当然,梦锦没有忘记狠狠的摔门。
雁翎高声朗笑了几声。蝶纤没有多说什么,扭头走进了厨房。
雁翎感觉到了蝶纤身上的那股子冷气,气不打一处来,紧跟着走进了厨房里。
她抱着胳膊,东瞅瞅西看看,道:“你瞧一瞧你把厨房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好端端的墙上,竟然有了油点子!”
蝶纤分辨道:“那是楠一弄得!他早上吃炸鸡蛋,不小心弄上去的!我这就去擦!”
雁翎喊道:“什么?你竟然让楠一亲自下厨房做饭吃!你是死人呐!你为什么不早起给楠一做早饭!你是不是被周公抢去当小老婆了!你分不清楚该伺候谁了!以前我在家里的时候,哪里让楠一亲自做过早饭呢!再说了,那个保姆呢!”
蝶纤满肚子的委屈。她当然不敢告诉婆婆她去念大学的事情。她只好解释道:“那几天,保姆正好请假了。我生病了,所以没有早起!”
雁翎喊道:“生病了?什么病?我看是懒病!我今天就好好治一治你的懒病!你照镜子看一看你自己,你的脸都胖成什么样了!你再看一看楠一,比以前瘦了太多!好东西都进了你的狗肚子里!”说着,便故意拿起了芝麻罐,把里面的芝麻一股脑儿的洒在了地上。她又抓起了大米袋子,硬是把半袋子大米洒在了地上,和黑芝麻掺杂在了一起。
蝶纤喊道:“你干什么!”
雁翎用更高的嗓音喊道:“捡起来!芝麻和大米分开!”说完,便气鼓鼓抱着胳膊,恶狠狠的瞪着蝶纤。
蝶纤满肚子的委屈,实在不敢和婆婆讲理。可是,她也没有去捡那些芝麻和大米。
雁翎看见蝶纤不动弹,喊道:“怎么,你还要我请你呀!捡起来呀!”
蝶纤冲出了厨房,准备上楼去找文彬。
正在这时候,楠一恰好进门了。他正在换拖鞋,看到蝶纤冲出了厨房,又看到母亲也跟着冲出了厨房。雁翎本来打算上去抓住蝶纤,可她一眼看见了楠一,便改变了主意,冲到楠一的跟前。她走的很急,竟然一脚踩在了楠一的脚上。他脚上的那只白袜子上留下了一个很黑的鞋印子。
楠一道:“妈,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