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纤道:“妈!你要讲道理!是你先说了很多不三不四的瞎话的!这会儿,你竟然又推到我的身上!”
雁翎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竭力的镇静了自己,道:“什么叫不三不四?你告诉我,什么叫不三不四!什么叫瞎话!”
蝶纤看到婆婆真的生气了,立即垂下头,不敢吭声了。
雁翎站起身,浑身发抖,喊道:“你竟然说我的话不三不四!我看你整个人都不三不四!当初,我压根就没看上你,是你死皮赖脸的非要缠着我们家楠一的!要不是因为你这个狐狸从中作祟,楠一早就和倪丽结婚生子了!这会儿,也轮不到你来和我吹胡子瞪眼!”
蝶纤听到婆婆又把旧年的账翻出来了,决定不再和她理论。她站起身,准备上楼休息。
雁翎指着蝶纤的后背骂道:“我告诉你!孩子的名字必须由我来起!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另外,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怀了孩子,你就可以耀武扬威,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了!”
蝶纤觉得婆婆实在不可理喻。她实在懒得搭理婆婆的没事找事。
这时候,门铃响了。
保姆开了门,倪丽正笑盈盈的站在门外面。她的手里拎着两个纸盒子。雁翎看到倪丽,简直喜出望外,急忙走到门口,笑道:“倪丽!你怎么来了!我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你了!刚才,我还说起了你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倪丽甜甜的叫了一声“伯母”,把手里拎着的连个纸袋子送到了保姆的手里,继续笑道:“这是新鲜的茯苓膏!专门养颜的!伯母不妨试一试!”
雁翎看了一眼保姆手里的纸袋子,笑道:“还是倪丽心疼我!快进来吧!”说着,便一叠声的招呼着保姆给倪丽端来咖啡蛋糕。
蝶纤一直站在楼梯口,眼瞅着倪丽和婆婆的谈笑风生。她的心里生出了很大的不满,觉得倪丽实在讨厌,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
雁翎牵着倪丽的手走进了客厅。她安排倪丽坐在了靠窗户的那只沙发上。倪丽早已经看到了蝶纤。这会儿,她对蝶纤笑道:“你快坐下,挺着大肚子真不容易!”
雁翎已经坐在了倪丽的正对面,压根就不打理蝶纤,只顾着对倪丽笑道:“你别管她!哪个女人怀孕不辛苦!当年,我怀楠一的时候,比她还辛苦!那时候,我也没像她这样的娇气!”
其实,倪丽在敲门之前已经听到了屋里的吵闹声。她的心里自然清楚雁翎正和倪丽生气呢!
本来,她打算悄悄的离开。可是,她又转念一想,决定还是进来看看热闹。这会儿,她听到雁翎对蝶纤的挖苦,反而觉得蝶纤实在太不容易了。可是,她又实在不能多说什么。
蝶纤看着倪丽,冷笑道:“妈还是不要提当年的事情了!得让外人笑话!”
雁翎反问道:“当年的事情怎么了?谁是外人?你说清楚!”
蝶纤道:“妈当年可不是心甘情愿的嫁到佟公馆的!她当年怀了楠一,根本就是无奈之举!另外,倪丽本来就是外人嘛!她要不是外人,她到底和我们家里有什么关系呢?”说完,便故意哼唱着小曲,缓缓的上楼了。
倪丽眼瞅着蝶纤的背影,脸上一阵火辣辣的。雁翎不管不顾的朝着蝶纤的背影喊道:“你少在我跟前出那个死样子!我看你是吃得太好上火了!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里,别出来给我丢人现眼了!”
蝶纤觉得一阵头晕,停住脚步,转身喊道:“这是我和楠一的家!有些人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雁翎喊道:“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我是这套房子的户主!还轮不到你吆五喝六的耍威风!”
倪丽急忙劝道:“伯母,蝶纤,你们都少说几句吧!蝶纤正怀着身孕,受不得气恼的!”
蝶纤嘟嘟囔囔的走了。雁翎气的面色煞白。当着倪丽的面,她只好竭力的压抑住心里的火气。
倪丽道:“伯母!我们还是出去走一走吧!我去了巴黎大半年,这会儿想着去维多利亚港散散心呢!顺便,我请伯母吃顿晚饭!”
雁翎笑道:“我也正想着出门散散心呢!我们这会儿就去吧!”说着,便随着倪丽站起身。她交代了保姆几句,便引着倪丽出门了。
蝶纤正站在窗户跟前。楼底下,倪丽搀着雁翎的胳膊,俩人有说有笑的上了一辆轿车。那辆轿车当然是倪丽的。雁翎啧啧的赞叹着那辆高级轿车,引得倪丽在旁喜笑颜开。
蝶纤推开窗户,故意朝着蝶纤喊道:“妈既然出去吃晚饭,我就不给您留筷子了!”说完,便拉上了窗户,一把拉上了金丝绒窗帘。
蝶纤被蝶纤的喊声吓了一跳。她刚要说什么,却见蝶纤的身影早就不见了。窗户里掩着一面厚重的金丝绒窗帘。倪丽笑着劝道:“伯母别生气!蝶纤妹妹怀着身孕,心情肯定烦闷!我们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说着,便拉开了车门,请雁翎上了汽车。
雁翎絮絮叨叨着,一个劲儿的说着蝶纤的种种不好。倪丽笑而不语,上了汽车。她系好安全带,发动了汽车,朝着维多利亚港的方向开去了。
等到那辆高级的白色轿车消失后,蝶纤又一把拉开了那面厚重的金丝绒窗帘。她朝着汽车开去的方向大喊着:“真讨厌!简直是我的克星!”
文彬正好拎着竹篮子走来了。他听到女儿的喊叫声,以为女儿出了什么事情呢。他抬起头,看到蝶纤正双手叉腰的站在二楼窗前,不由得问道:“又怎么了?我刚出去一个钟头,你们竟然又闹故事了!真让我操不完的心!”
蝶纤照旧双手叉腰,烦闷的喊道:“你去问你那个情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