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一听完母亲的话,惊讶的问道:“这竟然是真的。可我觉得奇怪的是,舅舅在巴黎生活了那么多年,竟然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他刚回香港,竟然就被警署的人盯上了。这实在有些奇怪。”
雁翎听完之后,漠不关心的一摆手,冷笑道:“这和我们没有关系。我猜,肯定有人发现了苏焕铭的行踪,抓住了他的把柄,所以才通知了警署。”
楠一想了想,问道:“婶娘的嫌疑最大了。我听你们说起过以前苏公馆里的事情。那时候,婶娘不是和舅舅有很深的矛盾吗!还不是为了继承家产的事情。如今,婶娘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不死心,非要和舅舅斗的你死我活!这有什么意思呢!实在是浪生命!”
雁翎听到楠一的这些话,啧啧了几声,道:“你竟然大彻大悟了!你在公司里,不照样和其他生意人竞争激烈吗?那时候,你怎么不大彻大悟了?”
楠一笑道:“我的事情不一样。我毕竟是年轻人,需要积极进取。只有竞争才能催生出工作的激情。可婶娘和舅舅不一样,俩人毕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到了这个岁数,要是还想着争斗,就太没有人生觉悟了!”
雁翎道:“管他们呢!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和蝶纤不许多管苏焕铭的闲事。你们要是同情他,你们就等着去坐牢吧。蝶纤挺着大肚子,要是进了监牢,岂不是成了天下奇闻!”
楠一道:“妈怎么这么说的!刚才还说的好好的,这会儿竟然又胡说八道了起来!”说完,便继续吃着晚饭。雁翎在厨房门口站累了,索性走了进去,坐在了楠一的正对面,看着楠一吃着盘子里的油炸大虾,笑道:“怎么样?我亲自炸的!不知道油是不是放少了!”
楠一道:“我的天呢!妈竟然都没吃到自己亲手炸的大虾。”说完,便准备用筷子夹一只送给雁翎。雁翎急忙摆了摆手,笑道:“逗你呢!要是炸的不好,我怎么会让你吃呢?”
楠一问道:“蝶纤晚上吃的什么?她总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吧!”
雁翎道:“你不用担心你那老婆。她有她爸爸专职伺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是专门伺候你的饭菜的。”
楠一笑道:“等到蝶纤生完孩子,我们就更热闹了。我一直在想,我看到孩子小时候的样子,就看到了我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雁翎笑道:“我巴不得你能看一看!你小时候,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真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养儿方知父母心。你和蝶纤也该反省反省了!哎!”
楠一道:“我们刚才还在讨论舅舅的事情。这会儿,妈又开始批评教育我和蝶纤了。我正在吃饭。”
雁翎看着楠一生气的模样,笑道:“好好好!我不打搅你吃饭了。我的祖宗!”
楠一吃完晚饭,便想着溜上楼去见蝶纤。可是,雁翎却故意不放他走,非要和他在客厅里说话。文彬趁着雁翎不注意,去了蝶纤的房间里。蝶纤正在发呆。她当然已经听到楠一回来了。这会儿,她正想着和楠一商量舅舅的事情呢。可是,她竟然看到父亲进来了。文彬走到了窗户跟前的摇椅前,蹲下身,摸着她的手,低声道:“太吓人了!我竟然没想到,你舅舅竟然谋杀了欧阳蓝。”
蝶纤道:“舅舅在巴黎生活了那么多年,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他刚回香港没几天,竟然就被警署的人盯住了!我猜,是不是有什么人故意报复舅舅呢!”
文彬道:“还能有谁,肯定是苏梦锦干的!”
蝶纤道:“她是怎么知道舅舅是杀人凶手的?她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文彬叹息道:“早上的时候,我去了焕铭那里。他跟我说,他在日记里写了很多的心理活动,其中包括他谋害欧阳蓝之后的罪责!本来,他回香港之前,准备把那本日记丢掉,可谁能想到,他竟然阴差阳错的把它弄回香港,并且胡乱的放在了写字台的抽屉里!梦锦去了焕铭那里,看到了那本日记,并且还偷走了!”
蝶纤听到这些话,不住的叹息道:“舅舅也真是的,竟然把那种事情写到日记里!更可怕的是,苏梦锦竟然得到了那本日记!这么小概率的事情竟然被撞到了!”
文彬道:“这也许就是天意吧。我们现在还是商量着该怎么办吧。”
蝶纤抱着胳膊,缓缓的闭上眼,道:“这还有什么办法呢?舅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要避开嫌疑,谁还敢出面帮他呢!伦理说,他当初谋害了人命,肯定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这也是天理昭然!可他毕竟是我的亲舅舅!从情感上,我的心里肯定会很难过的。本来,他和孙妮娜离婚了,财产都被孙妮娜霸占了,独自飘零回了香港,孤苦伶仃。如今,他又要面临牢狱之灾!我母亲的在天之灵肯定会很难受的!”
文彬觉得蹲的累了,便站起身,坐在了床沿上。他握着蝶纤的手,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把痛咽下去吧。他毕竟是罪人,我们即便同情他,也坚决不能帮他逃走!我们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找到关系,把他的罪孽减轻,让他在牢狱里过的舒服一些。”
蝶纤睁开眼,道:“正是这个话。不知道爸爸认不认识警署里的人呢?”
文彬摇了摇头,道:“我从来不和警署里的人打交道的。我只能去找老同事了,问他们有没有办法。不过……希望也是很渺茫。”说完,便缓缓的低下头。
蝶纤松开了父亲的手,叹息道:“我只好去求楠一了。他应该认识警署里的人!”
文彬道:“那你就问一问他吧。这会儿,他正被他妈缠着呢。你婆婆的意思很清楚,要楠一也不要多管闲事。所以,我们只能悄悄的商量,千万不能让你婆婆听到了!否则,又是一场吵闹!”
父女俩人正说着,楠一推门进来了。文彬对蝶纤苦笑了几声,随即便下楼陪雁翎了。楠一走到了蝶纤的身边,低声道:“舅舅真是的!他竟然闯了那么大的祸。这些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他竟然瞒的像铁桶一样!”
蝶纤道:“婶娘也真是的。她到底和舅舅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当年的事情,我都听我爸爸说过了。苏公馆的财产不都落在了婶娘的手里!苏焕铭哪里得到苏家的半分财产呢?即便这样,婶娘还是不肯放手,非要把几十年前的事情再翻出来,置舅舅于死地!”
楠一道:“我也觉得婶娘的做法很过分。本来,当年欧阳蓝的事情都已经结案了。可婶娘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风,竟然又把案子翻了出来!她真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