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手一顿。
唐粟没发现,而是叹了口气:“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自从父母去世,就再也没人愿意这么守在病床前,耐心的照顾他。更别说每隔一段时间就帮他换毛巾,甚至还让他撒娇抱着手睡。
……抱着手睡?
唐粟揉揉额角,希望自己是和上次喝酒时的记忆混在一起,但他烧退了些,脑子就能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
他逐渐呆滞。
他怎么就又又又枕着史蒂夫的手睡觉了!这到底是怎么养成的习惯?
“怎么了?”发现他许久不说话,脸部神情严肃又郑重,史蒂夫以为他想起什么急事,连忙问。
“没……没什么。”唐粟语气渐渐虚弱。
这样子可不像没什么,史蒂夫担心他,又追问几句,就见男孩的脸憋得通红,声音细弱:“对不起,我刚才不该硬要枕着你的手睡觉。”
史蒂夫忍俊不禁地道:“这没什么,只是你这一定要枕着别人手才能睡好的习惯还是改一改为好。”
“嗯。”唐粟小声应了声。
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养成的这个习惯的,而且平时也完全没意识到。
吃的药效果不错,一两个小时过去,唐粟的烧便完全退了,身子也不像之前那么沉重,只是出了一身汗实在不舒服。
他瞅瞅史蒂夫,男人坐在椅子上微低着头,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阴影将深邃的眼窝与高挺的鼻梁分割开,几缕金发从头顶散落,被光照着,灿烂温暖得几乎与其融为一体。
唐粟呆呆的看着他,到嘴边的话被下意识的咽回去,不愿开口。心跳砰砰作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他的耳膜上,咚咚咚,急促而有力。
在那双蓝眼睛看过来前,他慌忙地移开眼。
“身上太黏了。”他在史蒂夫说话前快速开口:“我想擦擦身体,队长你能先出去吗?”
像是担心史蒂夫说出帮他的话,唐粟缓了口气又继续道:“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