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小埃德加身边还聚集着不少小偷。”
失去耐心的老头指桑骂槐,“真该死,如果在禁酒令时代到七十年代期间,那种奸妄小人的下场必定只有一个,沉到五大湖底喂鱼。”
“呵呵……”
“巴里。”老头听到他敷衍的笑声猛地回头,用食指戳在他心口,“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小埃德加破产而什么都不做,我的生命在加速流逝,我没有多少耐心!我还有能力用这张老脸发起最后一场战争!”
“不会的,他很优秀,我从来都这么认为。”巴里迪勒敷衍。
“那就和他站到一起!生意就是生意,我不是个输不起的人,也不会愚蠢的纠结过去,我不管你内心有没有真把他当朋友,但签完一致行动人的补充协议后我想一切都不是问题了,你只要想经营好自己的生意的话那他起码也能保住一份财产。”
老头语速很快的坦承:“抱歉我今天有点直接,你从小埃德加那无论拿到了多少我都认……而且甚至我会更加欣赏你,我之前毫无所觉……那么不如……我索性将小埃德加的未来托付给你!我请求你……”
“别这样老布朗夫曼先生……”巴里迪勒被他的软硬兼施弄得颇为动容,“小埃德加很骄傲,我也没把握说服他……”
“但他确实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好吧好吧,我试试……”
“布朗夫曼先生?布朗夫曼先生?”
巴里迪勒和儿子最终还是签了,半骗半哄用了点策略,但总体上还算顺利。
八月二十七号是大统领接受特别检察官斯塔尔质询的日子,老头心愿已了,西装革履坐在会议室顶头,在漫长的会议中途打起了盹。
“啊?”他茫然地抬头。
“我们要和瑞士人签字了。”犹太裔大会的老友提醒。
“好的。”
他看了眼一侧正襟危坐的瑞士人,又看向另一侧,同胞们表情非常严肃的闷坐在那。
他提笔签字。
和解协议完成后,付出十二个多亿米刀的瑞士人起身略微交谈了两句,然后很克制的鱼贯出门。
办公室里的气氛愈加压抑。
“呃,这件事完成后我的使命也结束了,由于身体原因,借这个机会,我打算辞去我的主席职务,改选择日进行。”他宣布:“会另行通知的。”
房间里的其他人都没什么回应。
“那就这样?”他挤出笑容,双手按着桌子故作轻松站起来。
“谢谢你这些年为大家所做的,布朗夫曼先生。”众人纷纷过来致意告辞,有的这么类似道一句谢,有的面无表情握个手就大步离开了。
人走光后,他终于露出疲惫和颓然的神色,独自坐下发呆,很久很久。
“不一起看听证会吗维克?”
芝加哥,小镇警局同事都摸鱼聚到了大厅的电视机前,等待看吃瓜大戏。
“二十四小时,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在聊这个……”
维克麦基笑着吐槽他们,“你们还没看烦吗?我反正都快吐了。”
同事们笑了起来,专心看向电视机不再理他。
他是个已完全不可能被提拔的小文职,在这间警署的人缘也不好,“我……先走了,去接孩子。”
当然他另有丰厚的外快,如果不是为了这身皮根本没必要乖乖守着死工资过活,对管理考勤的同事抬了抬下巴,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就开溜。
开车先去前妻家里,顺利接上卡茜蒂患有自闭症的弟弟妹妹,小女儿只有轻微病情,儿子比较令他担忧,眼看年龄越来越大了,父子俩交流反而更加困难。
“唉!”
他掩饰好心头的烦忧尽力逗乐,一家三口还算其乐融融的去吃了顿中餐,然后出发前往附近的小型私人游乐场。
‘砰!砰!砰!’
正手把手带儿子打气球呢,突然感觉腰间的枪套被人蹭了一下,他立刻机警的护住,应该只是常见的碰撞,枪好好的还在。
“嘿!走路看着点!”
刚才撞他的是个用卫衣兜帽藏头露尾的黑人,闷头往前走,鬼鬼祟祟的,听到他的大声抱怨后反而干脆小跑起来。
“嘿,你!站住!”
绝对有问题,他嗅觉向来很准,这家伙要不就是刚刚偷了别人的钱包,要不就是刚完成一起小额的毐品交易,“你们在这等我。”他对一双儿女嘱咐了句,兴奋追了过去。
黑人越跑越快。
“拦住他!”
嘿嘿,他摸着光头笑了,野猪般在游乐场里横冲直撞,又对正好站在黑人逃跑路线上的游乐场警卫喊道。
警卫确实拦了,和那名黑人面对面撞了一记,双方都失去了平衡,黑人踉踉跄跄跑到游乐场低矮的围栏前,很轻松翻了过去。
“站住!nger!”
小贼而已,正好这边偏僻,他终于可以扯开嗓子骂出那个词,锲而不舍也翻过围栏。
刚刚落地,看到那个黑人回身,从口袋里往外掏东西。
“shxt!”
‘砰!’
他咒骂着矮身,手刚刚摸上枪套,黑人撩起枪果断开火。
一瞬间就全结束了,他应声倒下。
绝对不是小贼,太准,逃跑路线可能也是设计好的,但一切都晚了,和改名换姓后仍倒在密西西比街头的冲锋队兄弟肖恩一样,他仰面朝天,睁着眼睛难以置信地死在冰冷的街头。
一样是眉心中弹,血渐渐从后脑流淌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