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不,派对快结束了,大家都急着赶回家过平安夜,老板也睡了,他今天很累。”
芝加哥场后,满分全球巡演就正式落幕了,因为临近圣诞,很多人都已计划乘夜班飞机回家,拉希达到达的下半夜,高地公园的庆祝派对里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
海登也驾车前往机场,准备蹭去接雪琳芬母子的私人飞机回洛杉矶家中过节。
“我在门口,出租车已经被我打发走了。”
此时的芝加哥大雪纷飞,寒风凛冽,就加了件外套的拉希达在大铁门外被冻得直打哆嗦,门禁机械地索要邀请函她拿不出来,打了几个电话,在开车的海登才接。
又困又冷,她只能缩在石质门柱里躲避风雪,隔着铁栏杆远远看着里面灯火通明的别墅又开始委屈、自怜、后悔不该冲动的跑过来。
“唉!我知道了。”
海登先给高地公园安保打电话,想了想又给宋亚发了个短信。
铁门打开,“琼斯小姐?”坐着自动轮椅的黑人安保主管出来接她,“怎么这么晚来?快请进。”并脱下大衣给她罩上。
“aplus在吗?”一下子温暖多了,她问。
“老板早休息了,需要给你安排个客房吗?”
“好的。”
没回家团聚计划的年轻男女们已狂欢不动了,一些夜猫子文艺青年聚在壁炉前抽烟、弹唱,大部分人都已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等处酣睡,浓厚的酒味、香水味和其他复杂的混合气味在崭新的大宴会厅里弥漫,地上、座椅上全是酒杯、餐盘、酒渍、食物和衣物,一片狼藉。
几位派对公司的服务生靠在冷餐台和吧台边打盹。
拉希达小心翼翼下脚,绕过不知谁掉的高跟鞋以及各种杂物,被保镖领进楼上的客房。
她飞速洗了个热水澡,穿上睡衣又凭记忆出门去aplus主卧方向兜了一圈,最终还是不得要领地悻悻回房。
“怎么又来了?”
天光大亮,宋亚才看到海登发来的短信,他当晚其实睡在车库边的小楼里,以前和菲姬、查莉丝她们胡闹过的那个小房间。
“谁?”女人的手从背后伸过来,轻抚他的胸膛。
“一个很缠人的朋友,没什么。”
宋亚回身温柔搂住女人,爱怜地拨弄着她的金发问:“这段日子很辛苦吧?”
“还好,生活总要继续的不是吗?”
放假回来过节的卡茜蒂成熟了很多,身上也逐渐开始有了斯隆那种华盛顿精英女性气质,只是她的长相更乖,亲和力更强,父亲维克麦基的意外去世使她更坚强了,表情偶尔会透露出几分忧郁。
“还记得维克当时让我离你远点吗?”
“当然记得……”
两人聊起她父亲维克麦基时的往事,
“不谈这个了?”卡茜蒂最后抹去眼角的泪水,主动吻过来,“我很想你,昨天的演唱会很精彩。”
“是的,一场跳下来我体重都掉了几斤。”
见面太困难了,还得和做贼一样,从中学就认识的宋亚和她都清楚以后不可能有结果,时间宝贵,阳光洒到床上,两人又缠绵起来。
“在pnac工作还开心吗?”
老麦克也放假回南方和外孙女团聚了,可以信任的宋则成将早餐送到房间。
“很开心,我学到了很多。”
卡茜蒂笑了,“最近的莱温斯基案太好笑了,我们那里每天都好像在过节。”
保守派基金会当然看戏看得开心了,“下月参院投票你觉得大统领能过关吗?”宋亚问。
“应该没问题。”
卡茜蒂的判断和主流预测差不多,“我们虽然是多数党,但凑不齐三分之二票数。闹到现在中期选举还丢了几个众院席位,这对我们的参议员们有很大警示作用,他们也担心丢掉议席,在明知弹劾无法通过的前提下,说不定形势会和众院相反,我们的某些参议员会跑票。”
她现在完全以象党人士自居,谈论政治的口吻也越来越专业。
“对了,你们pnac内部怎么样?”
两人随便吃着早餐,像多年老友一样闲聊,“其他议题是什么倾向。”宋亚问。
“还是老样子,内部也没太统一,主席威廉布里斯托总心心念念继续打伊拉克,排第二位的理论家罗伯特卡根立场要温和一些,他认为米国要建立‘更仁慈的霸权’。”
卡茜蒂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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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尼、博尔顿那些人呢?”
“他们?当然更爱战争,他们认为上任大统领如果在海湾战争后继续扩大在中东的军事行动,也不至于一任下台,导致大家全都要跟着饿上八年……有对外战争时,选民才会更倾向稳定为主支持连任。那些人更乐于深度参与政治,不喜欢在旋转门里呆太久。”
卡茜蒂用纸巾擦擦嘴,在宋亚脸上啄了一下,然后开始穿她臃肿的羽绒服,又用围巾挡住大半张脸,“我要走了,再晚会被人看到。”
“嗯,消音器在码头的游艇上等,他会送你。”
宋亚看向窗外,雪已经停了,有两三个还没走的客人正顶着寒风在草坪上散步,拿起桌上一个装着现金的小袋子,“还有这个。”
“不用了,我已经从试用期转正加薪了。”卡茜蒂展颜笑着拒绝:“不过还是谢谢,我知道你一直在帮我弟弟妹妹治疗……”
“小意思,你知道我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