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中惊醒过来,头皮火辣辣的生痛。
十二比零,最终比赛草草结束,二年二班人人心如死灰,打击来得太大,满腔热火都被浇熄了。众人在更衣室换掉脏衣服就要回宿舍,廖学兵笑吟吟地拦住他们:“输了就当一点事都没有?没人反省一下为什么输得那么糟糕?是埋怨有个执法太过公正的裁判呢,还是对方的教练实在太强?”
两个选项都是变相的夸赞自己,叫学生如何回答。叶玉虎观看完整个比赛过程,已经平静了心情,发现自己输得不冤,怨不得别人。黑超队既有技术,又有战术,水平不下于职业球队,他们输了是理所当然,不输才是奇迹。
“蓝队很强大,他们技术好,意识好,配合好,最重要的是利用种种手段来打击对手,比如一些非常隐蔽的犯规来激怒敌方,让他犯错误。而且蓝队的身体素质非常好,在正常的两人对抗中,我们没人是他们的对手。”叶玉虎不愧是叶玉虎,一眼看出了本质。
“说得不错,你们今天下午就要抽签了,很可能会参加第一场正式比赛,现在让蓝队的代理领队李先生给你们总结一下战术要旨。大家鼓掌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很显然大家的热情不高。
不知什么时候洗了个澡,换了套休闲西装的李前走进来,还特意戴了副没有度数的平光眼镜。这家伙自从看到廖学兵“斯文杀手”,表面文质彬彬,一到关键时刻便展现出暴烈的一面,那种强烈的个人风格,独特的气质,前面对比巨大的反差,无一不让李前心醉如斯,将廖学兵目为偶像,此时的装束便是刻意模仿他的。
但总是有点感觉不自然,待重新观察兵哥一番后,恍然大悟:“原来兵哥留了胡渣,这可是颓废洒脱的气质啊!没有胡渣怎么能体现兵哥的那种沧桑呢!”暗下决心,让家里那把“锋速3”退役。想不到回去一说,竟然在小圈子里带领起一股风潮,黑超联赛上人人以留胡渣为美,遇到人便说:“你怎么还刮胡子,这么落后!人家冠军队哪个不留胡渣?”后来影响更是扩大,波及到整个黑道的年轻人,乱发、胡渣、黑框眼镜,人手一把啄木鸟小刀,纷纷以此为时尚,自然没人想到始作俑者老廖在那天只是因为宿醉而忘了刮胡子。
言归正传,李前推了推眼镜——这个动作总是做得形似而神不似,令他苦恼——说道:“同学们,让我们来探询一下输球与赢球的因果关系。首先是技巧,你们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技巧太过生涩,你,就是刚才的十一号吧,你的脚法不错,主要是太急躁。”指着叶玉虎说:“你的眼力不够开阔,好几次能够传球别的接应队员,以便化解防守你的球员,你却没有看到。另外,你的身体还是不协调,几次勾球带球都很生硬,别人很容易寻找到你的空当,比如这样,这样……会更好一点。”李前说着,挑下球用慢动作示意了几次。
叶玉虎本来并不以为然,抱着手傻看,但是李前虽然说话笨拙,却句句说到点子上,挑起了他的兴趣,不由问道:“李先生,照你演示的这样做假动作带球,怎么才能在跑动中保持平衡?”
“其实这些动作对跑动时影响不大,如果能多加练习,运用熟练,实战时会更好。你来试试。”脚尖一挑,皮球稳稳当当落在叶玉虎脚下。李前一直在关注战局,对方每个人缺点弱点和优点特点他可是一清二楚。
叶玉虎依法试了几次,总是不得要领。李前说:“让我们蓝队的专业前锋来教教你。立家,你过来一下。”
叶玉虎看了眼前之人,脸色立变,两人冷冷对视。方立家道:“小子,有胆子到球场上分个高下,我们脚下见真章。”
“妈的,谁怕谁?”叶玉虎脱下皮鞋,换上球鞋跟着他出去。
“嗯,十三号,你,”李前指指钟佰接着道:“你是中场,位置非常重要,却在球场上目光游离闪烁,该争球时不争球,不该争球又跑过去浪费时间,还打断队友的进攻套路。我知道你害怕我们蓝队的‘合理冲撞’,争:“辛苦你们了,下午要是不出意外,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继续来帮助训练。也不用客套什么,晚餐都我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