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腾大楼到巷口两百米距离,拉出一道直线形的血痕,十几个飞车党党徒猖狂地跟在后面大叫大嚷:“飞!飞!飞!”时光速度太快,片刻便将他们甩在脑后。
待到拐弯处,廖学兵一拉车头,利用倾斜车身来抵消离心力,速度丝毫未减,断尾诺大的身体直甩了起来。霎时间他还道自己真的飞了,想想被放风筝倒也不错,至少不会刮擦地面受到伤害。但仅仅零点一秒,又重重落回地面,撞上路边的垃圾箱,骨头差点散架。
时光毫不停留,当真如过隙之驹,稍纵即逝。断尾脑中无数念头疯转,最后集中在一个痛字上面,遍体就是痛,无法可想,也不知道下身有没有被磨光,还在不在?他也不敢去看,只懂拼命拉扯绳索。速度实在太快,冷风割着皮肤,眼睛根本睁不开,经过青龙街第七十四根造型古朴的黑铁路灯杆子,痛感蓦然消失,断尾已经昏过去了。
老廖停车割断绳索,吐了一口唾沫,骂道:“操你妈的,连半条街都撑不过,还敢学人号称四大金刚、扣留人质?现在是凌晨三点,气温零下四度,你若能熬到天亮,就算命大。”跳上车子继续朝玄武街康复医院出发。一个大量失血,衣服被磨光的人在寒夜里的没错,我就是林逾,辛苦经营十几年的红豆杉片刻功夫就被你瓦解了,吃点苦头吧。”那人的声音嘶哑,如同电锯割开铁板发出的噪音,想是故意装出来的。
老廖又喷出一口鲜血,苦笑道:“你就是林逾,倒也有两下子,设圈套挺厉害的,怪不得那么多人谈你色变。”
“也好让你死得明白点,五六年前我就已经注意上你了。你的搏击技术不错,我一直想和你过个招,现在看来,还嫩了些,当年全靠沙漠之鹰地功劳吧?有空勤练手脚,死得不会那么快。”
若不是时速一百八十码的碰撞,廖学兵不会狼狈到这个地步,摇摇晃晃地站起,擦掉口鼻鲜血笑道:“是么?真想看看林教头怎么对付我这个高衙内。”
林逾拔出一把银光闪烁地匕首,刃口开出一道很深的血槽,两边还有尖利的倒刺,握在手里极为吓人,冷冷说道:“是时候给你戮七个透明窟窿了,本人睚眦必报,不喜欢别人欺负我的小弟。”
话说老廖苦苦等待的推销员徐浩刚刚冲出六十一号巷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车子说:“管他风筝不风筝的,紫木懽路有家专买馄饨的夜宵摊味道不错,我们填个肚子再去找板牙强的麻烦,反正他逃不出兵哥布置的天罗地网。”一群人朝前直开,浩浩荡荡,扑向紫木懽路。
板牙强和陈癫四已被朱襄带到一间血腥与尿臊味甚浓的地下室。这个白天衣冠楚楚在商场上与竞争对手周旋的斯文人陡然恢复原来千嘉顺成立之初的流氓气质,端坐于一张简陋的木椅,冷飕飕地问道:“废话不多说了,你们红豆杉这几年都在发大财,钱藏在哪里,一五一十交代还能留条活路,要是不说,我也不在乎那点小钱,送你们归天。”
地下室只有二十平米左右,空间局促,灯光昏黄,墙壁上几片的褐色血迹呈放射性形状,铸着几个铁扣环,是用来固定手脚的。板牙强和陈癫四就被拉开四肢,形成一个大字,铁链锁在上面。
面前一个火盆让地下室暖气温十分舒适,但上面架着烧红的铁钳,不用说就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怪为吓人。
“说,还是不说?”朱襄猜想红豆杉公司一本万利,这几年肥得流油,既然已经动手,不捞点好处说不过去。拿到钱后分成三份,一份千嘉顺,一份飞车党,一份贾朝阳,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