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过去,很快被接起。
“哎,可惜,”省去了别的废话,沉棣开门见山,语气故作遗憾,“好像删不掉了哦。”
“……什么意思?”卿书声调迅速平稳下来,含着警惕。只是,憋不住的轻微哽咽还隐隐在喉头。
那天的记忆太残酷。她不想要,但她不得不要。她感受着身体里前所未有的疯热,真切地害怕如果得不到纾解,自己会死在未被满足的情欲之下。
更可怕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被那淫乱的一天点开了身体什么开关。这一周里,她没有过任何情事,却比以往更敏感。旁人的一句话、男生的一瞬触碰,就能让她莫名其妙湿得一塌糊涂。
她羞愧又无措。
沉棣听着卿书没来得及掩藏好的哭腔,轻轻笑了。
“梁赟那录的。我找他要来了,但保不齐他还藏了原版。”
卿书惊恐道,“他偷录?”
如果自己的影像被当做又一个把柄,甚至流传了出去……
“是啊。”沉棣一本正经,“太坏了。”
“……”
卿书顿了几秒,慢吞吞开口。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厉棠知道吗?你是不是……在逗我?”
啧。
沉棣听着这连珠炮弹一样的问题,有些不快。
“对啊,在逗你。”他语气混不吝,听不出情绪。“你猜厉棠知不知道?”
卿书微恼。这两兄弟都喜欢放个话头出来,让你猜。猜对了另说,要是猜不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后果。
何况,这两人的心思,一般人哪猜得透。
“你也好意思说别人坏?”卿书咬着唇,气堵在心口。“猜不到,也不想猜。我当你今天没打来过。”说着,就想挂电话。
“怎么这么冷漠,翻脸就不认哥哥了。”沉棣打断她,仿佛认真思考似的,“要不要再给你发一段,帮你回忆回忆那天你有多热情?”
“沉棣!”卿书着急出声阻止,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怎样?”
“也没什么。就是这房子吧,太久不住人,空着不合适。”沉棣勾唇,“你说,御山庭这地儿,还真挺方便,是吧?”
卿书默了默,捏紧了拳头。
“……知道了。”
从去梁赟那之前,到现在,她一直稀里糊涂的,甚至不知道沉棣为什么会参与进她和厉棠的事里来。这周也没人来找她,让她借机逃避得愈发起劲,甚至存了些就这么被他们丢掉的幻想。
但事实又给了她教训。
不过,今天也是个机会,说不定能搞清楚这两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