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站长,陈站长,你二位太客气了,我这里你们本不用来,春运这么忙,哪来的这么多闲功夫哦。”待两老走后,张青云笑道。
对这两个人的到来,张青云确实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和汽车站是八竿子搭不上边,不就是上次自己在车站冒了下头吗?用得着拿这么多东西封我的嘴吗?
张青云这样想,马陈二人可不这样想,在他们眼中张青云是厉刚的红人,上次车站又在他面前露了底,这个事情如果不抹平,可谓后患无穷。况且,上次张青云离开时脸色很不好看,陈科心中对此一直有疙瘩,这才给马涛汇报,两人才涎着脸上门的。
“张主任,您说这话就见外了。咱汽车站是县委县政府领导下的国营单位,县委县政府一直都高度重视客运工作,而您又是县委新一代干部的代表,以后我们车站的发展肯定还需要您多照顾,我和老陈过来拜访您那可是理所当然的事。”马涛道。
张青云笑了笑,没再说这个问题,人既然来了,礼物他也准备收下了,这点东西不收,他们是不会心安的。随即,张青云便隐晦的表示了自己对车站工作的看法,当然他言辞中也透露出自己对车站加大收费幅度还是理解的。
马涛和陈科两人顿时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对张青云的“上路”感到高兴,不过心中难免感觉张青云毕竟年轻,初进县委胆子小,这么快就开诚布公了,心想即使他两人不来,张青云恐怕也不敢把这事捅出去吧?
张青云斜睨了两人一眼,心中冷笑,他前世也算是阅人无数,两人心中的小九九岂能瞒得过他?于是说道:
“雍平是一个偏远县城,客运尤其是春节期间的客运一向都是老大难。现在社会在进步,党和政府开始关注民生。我是负责信访工作的,这段时间群众投诉中就数客运这一块最多,县委、县政府也知道你们的难处,所以一直压在那儿。”
张青云说到这里,顿了顿,瞟了两人一眼,马涛和陈科两人的脸色果然有了变化,眉宇间多了一丝忐忑,;他不知张青云怎么突然挑到了这个问题。
张青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是,这个问题终究是要解决的,只是县委、县政府暂时没拟定好改善的方案。这个问题不动则已,一动必然是沧海桑田,整个雍平的客运可能要重新洗牌。
所以,你们车站方面要做好这方面的思想准备,至少要做到心里有数,不然仓促上阵,事情是做不好的。”
马涛和陈科对望一眼,面面相觑,这张青云说得有模有样的,难道上面对车站真有什么看法了吗?照说这种可能性应该没有,车站每年对县财政的贡献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县领导跟钱有仇不成?
不过马涛和陈科两人也知道空穴不来风的道理,党和政府的政策变化岂能通过常理来看?而且“民生”这个词确实又是新兴词汇,难保哪一天雍平客运行业真会变天也说不定。
一念及此,马涛和陈科两人脑门上立马冒出了冷汗,慌忙上前向张青云请教,雍平客运可是一家垄断的,油水丰厚得很,这如果真一旦变了,他们哪有现在这样的风头。
张青云心里暗笑,他刚才说的这些都是胡编的,但是并非空穴来风。他前世隐隐记得接下来几年,中央会狠抓“民生”问题,打破汽车客运的垄断只是分分秒秒的事情,所以他才这样说敲打一下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