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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音禾是早就领教过梁迟的坏脾气的,那个男人在她面前喜怒哀乐向来都很直白。
她也见识过梁迟在别人面前装模作样的伪君子样,那个他和他们都隔着千山万水。
虚假的笑容、惺惺作态的说辞,无形之中就拒人与千里之外。
其实乐观的想想,梁迟的真性情除了梁叙,也就只剩下她才能看见。
远处的天空越来越暗,落日余晖的洒在柔软的云朵上,沉沉压下。凛冽的风毫不怜惜的拍打过来,冷的人直打颤。
沈音禾眯着眼睛,视线不知落向何处,她忽然轻轻一笑,心情好像变得很好。她想到就是在同样的傍晚,赵蕴卓带她去梁家,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梁迟本人。
那年她还才念高一。
羞涩、自卑、畏缩,踏进梁家的大宅的每一步她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出错,她紧紧揪着赵蕴卓的衣袖,全身心信任这个陌生却让她感到温暖的女人。
那天梁迟不在家,他还在特警队集训。
沈音禾永远忘不了她第一次看见梁迟的照片时的感觉,他脸上的笑直直撞进她的心里去,那双明亮的眼眸,闪闪发光。
她咽了咽喉,才敢伸手摸去。
赵蕴卓温声细语的跟她介绍,“这是我的大儿子,集训去了,这两天就要回来了,以后你们可能会经常接触。”
沈音禾涨红了脸,声如蚊鸣,“好。”
赵蕴卓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
那天晚上赵蕴卓留沈音禾在梁家过夜,她躺在大床中间,睁大双眼,了无睡意,她母亲改嫁之后就去了另一个城市,也不能说不管她,该给的也都给了,还托付赵蕴卓帮忙照看,只是母亲很少会回来看她。
第二天早晨,她听见有人敲门,她缩在被子里,还以为是赵蕴卓,就道:“请进。”
她只露了一双眼睛在被子外,瞳孔变大,瞪着门口走进来的男人,他穿着便装,白色衬衣,袖子卷了起来,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手臂。
黑色的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他的手里端着一杯豆浆,走近了床边。
他的气息渐渐逼近她,气场强大压的她透不过气。
梁迟脸上温暖的笑,让她溺毙。
他把豆浆放在床头柜上,“我妈刚打的,你喝。”
沈音禾眨眨眼,根本不敢把脸露出来,梁迟那时大概只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看待,他情不自禁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喝了能长高。”
那是梁迟最意气风发的年纪,少年潇洒恣意,无所畏惧。
她只敢偷偷的看他,看着那双黑色军靴一步步走出去,然后就听见关门的声音。
梁迟被他妈使唤来学校接她已经是一年后的事情了,他没认出她来,或者说,他早就不记得她了。
那双犀利的凤眸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她,傲慢又不耐。
从医院回去的这几天后,沈音禾都没有见到梁迟,不过她妈倒是打了通电话来。
她刚从片场回来,在沙发上躺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接到了她妈的电话。
“小禾,吃饭了没?”
“吃过了。”
“快过年了,你今年要不要来我这边过年?”
沈音禾手指一顿,过了良久才说:“不了。”
那头显然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那也行,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你要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过来。”
沈音禾低垂眼眸,轻轻的应了声好。
不懂事的时候,她妈接她去那边过年,她还会美滋滋的过去,可是去了之后她是格格不入的存在,融不进去他们的世界。
没人对她不好,只是每个人和她接触都客客气气,把她当成一个远方来的客人。
渐渐地,沈音禾就不爱去了。
“照顾好自己,我先挂了。”
“好的,妈妈。”
母女两个每次打电话都说不上五分钟,沈音禾有时候也舍不得挂,可是她找不到话来说。
沈音禾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就没再管,转身进厨房弄了个简单的晚饭,才刚拿起筷子,陈与捷就风风火火闯到了她家。
陈与捷丢了张银行卡在桌上,“这是上部戏的片酬,虽然是和公司五五分,但这笔钱也够你吃香喝辣一段时间了!”
沈音禾把卡收起来,笑弯了眼眸,“有空请你吃饭啊。”
陈与捷从厨房里找了个勺子,从她的大碗里挖饭吃,边吃边说:“行行行,不过我说,你能不能搬个家,换个宽敞的地方?这地太寒掺了。”
这房子确实不大,一个人住刚刚好,两个人就显得拥挤。
“我觉得舒服,不想挪地方。”
“算了,我劝不动你,你就是头牛,倔死的。”话锋一转,她又道:“对了,还有另一件事跟你说声,《宠妃传》明晚播,虽然你没几个粉丝,还是得在微博上宣传下。”
“好。”
“还有,傅导演这部戏你很快就要杀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