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承安扔下一瓶药粉,瞪了这一对不省心的夫夫一眼,就甩着袖子走了。
楚江离被按在床上,他顺服地趴着,没有反抗,按照他之后的计划,这样的亲密未来恐怕就不会再有了。
乌发松散地垂在他瓷白的脊背上,遍布伤疤的脊背白得反光,更显得那些疤的狰狞可怖,他秀致的脸埋在柔软的床铺里,当带着凉意的指尖触到他腰的那一刻,他鸦黑的睫毛颤了颤,咬住了唇。
那药粉洒上去是冰凉的,好像洒的不是药而是雪籽,路瑾胤搓了搓手心,等手心温度升高后敷在他的后腰,这时才腾出心思想这伤的来源,他低声问道:“月明,这怎么弄的?”
楚江离被那手心烘得后腰一阵暖热,沉浸在这种舒适中,声音懒起来,小声嘟哝道:“打仗么。”
“被人不小心捅了一下。”
被人不小心。
路瑾胤马上会过意,脸色微微一变,“那人呢?”
楚江离沉默着,没有搭话,路瑾胤俯**去瞧,温热的鼻息吻在楚江离脸上,轻轻柔柔的,楚江离的脸绯红一片,他紧闭着眼佯装睡着,他不愿再谈此事,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那人已经被军法处置过。
路瑾胤叹了一声,绵软的唇沿着楚江离的下颌滑到唇角,“月明,不要逃得远远的,不要不理我,你的命比这江山更重要,我不需要你为我打这江山,你好好的,行么。”
楚江离心尖一颤,被那段肺腑之言烫的耳根都烧红了,他自己也不清楚,那次的欺骗伤害为何如此之大,直接让他心中垒起了一道高墙,怎么也无法相信面前的人。
他静默地躺着,而那人慢慢贴了上来,被子紧紧笼罩住他,冰冷的被子很快就被那人的体温烘热了,他身后贴着那人温热的胸口,那平缓镇定的心跳与他的心跳很快融合在一起。
那只手臂避开伤口揽住了他的腰,他忍了许久,想往里面靠一靠,却听见那人疲惫的声音响起,“别动,月明,让我抱抱。”
他的身体立刻僵住了,过了许久,身后传来了均匀平稳的呼吸声,他握住贴在他小腹上的手心,缓缓转过身,屋外的阳光隐约透进来一些,他就着那点微光终于看清了路瑾胤的眉眼。
他肆无忌惮地把目光洒满路瑾胤的脸,他有一个非常好的时机,可以把人看个饱,隔了半年,路瑾胤的五官好像更加俊朗沉稳,
眉头微微锁在一起,好像睡梦中还挂念着别的事。
他的指尖顺着路瑾胤的眉间抚下来,一直划到高挺削立的鼻梁,他动作很轻,只要路瑾胤睫毛一颤,他便骤然停了动作,小心地打量着路瑾胤。
路瑾胤的长发散乱在肩上,原本脸上一径挂着天真无辜的笑,现在是见不到了,仅仅半年,怎么就这样了,楚江离也说不明白他现在到底是希望路瑾胤恢复还是如过去那样。
如果路瑾胤一直不恢复,他是可以一直占着太子妃的位子,他是路瑾胤懵懂神智中最信任的人,也是路瑾胤最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