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和郝楠在一起的三个月很愉快。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我想。
可杀青也就意味着,我不得不回去面对简峻熙。在剧组的这段时间里,我几乎是固执地遵循着那句赌气的话,真的一次都没跟他联系。
简峻熙也是一样。
如果换做平常,在我离开北京的第一天他就会忍不住打电话给我,怎么也不可能三个月不理我。
已经习惯了的事情,如果突然间停止了,也难免会觉得怅然若失吧。这些天来,我心里一直有种酸涩的落差感,怎么也抹不去。
我马上就要回去见他了——这个认知令我心乱如麻。我甚至开始荒谬地想,要不我带着郝楠一起回去吧,郝楠一定会回护我,会把简峻熙臭骂一顿,会让他知道,我温楚琛有的是人喜欢,不缺他简峻熙一个。
但这怎么也不可能。我不应该把郝楠也卷进这桩破事里。
或许是因为心乱了,想得多了,这几天我睡得也浅。半夜,我睡得有些冷,想缩进郝楠的怀里去,身体往旁边滚了滚,却是一片冰凉。
郝楠不在。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便醒来了。房间里并不是完全黑暗的,而是铺着一层暗淡的光。我坐起来,揉着眼睛寻找光的源头,然后踩着拖鞋轻手轻脚地走向亮着灯的卫生间。
正要出声喊他时,门的那一端却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这低低的一声,饱含着炽烈的渴望。我立时便反应过来郝楠在里面做什么。
夜很静,而我心跳如雷。……
一扇门轻易地将我们划成两个世界。我站在门口,腿有些僵,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动静。
我绝不能撞破他,我应该立刻回到床上去,装作无事发生,好好睡上一觉,忘掉今晚的事。
我心中明明清楚明白,但却着了魔似的呆立着,任门里传来的轻微的喘气声钻进我的耳朵里。
郝楠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无论穿着衣服时,还是脱下衣服时,都是如此。我见过他掩在衣料下的躯体,甚至用双手一寸寸地丈量过他的好比例。
或许他的吸引力是与生俱来的。他的喘息声也令我的呼吸急促起来。我用力咬了下自己的嘴唇,后退了几步,重新钻进被窝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隔绝了所有的光线和响动,这才勉强入睡。
事后再想想,我实在是有些愧疚。这几个月以来,郝楠一直很尊重我,并不会仗着恋爱关系强迫我跟他做到最后。我自私地贪恋着被他抚慰的感觉,却不愿真的与他发生什么。我知道我这样做是在消磨他,这并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