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三愿进去时西门吹雪已在屋中,后者只穿着里衣,平时整齐的用发带绑住的头发此时稍显零散的铺散在身后,身上散发着水汽,看样子也是刚刚沐浴结束。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相对无言,又缓缓别开了目光。
梁三愿不自觉看向了一旁的床榻。
合芳斋的人都是万梅山庄里出来的最早的那批,不要然西门吹雪也不会放心在这歇着,这里一直备着主人家休息的地方,虽然十几年了也没有人来。
屋内的床榻很大,躺两个人绰绰有余。床上铺着两床被子,以丝绸为被套,里面填充了薄薄一层鸭绒,红色的绸面上绣了鸳鸯,看上去轻柔又舒适。
以西门吹雪的年纪,在普通人中早已成家立业,因此合芳斋众人准备的卧房自然是夫妻用品。这次西门吹雪来的突然,这床上用品除了颜色款式外倒无别的差错,见西门吹雪又不在意,以是没有换下。
另一边,偷偷开小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到满足的王管家突然一愣:“糟了,忘了把那床鸳鸯被换了!”
看着还剩三分之一的酒壶,他又不慌不忙地坐下了:“算了算了,两个大男人,谁会在意这个。”
难得不在山庄,经常跟着他的那几个丫头不在,没有人管着他喝酒,浪费了就可惜了,还是静心下来喝酒吃肉比较重要!
回到卧室。
梁三愿看着这喜庆的红色,觉得有些牙疼。
自懂事起,除了在父母出事时需要一个朋友安慰外,梁三愿还从没有和其他人同床共枕过……想来西门吹雪也应该如此?
他抬眼朝旁边望去,却发现西门吹雪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
——不过,刚出浴的美男子什么的,就算没有表情也好帅啊!
许是梁三愿的目光太热烈,西门吹雪垂眸,将目光转了回来,静静地看着他。
用余光瞥到了这糟心的红,梁三愿有些不自在,提议道:“算了,我还是去客栈吧。”
他只有两件衣服的小包裹被人放在了柜子里,他打开柜子,准备换衣服。
西门吹雪淡淡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