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话的人很平静，可是林峋却觉得很沉重。
他虽然也经历过一些事情才导致现在的性格，但小时候只是打架天赋没点亮之前，经常被人嘲笑太弱而已，他没想到的是这世上还有像沈渟这么惨的人。
更加令人惊讶的是经历过这些的人，居然还好好的活着！
“那你现在，还恨吗？”林峋有些好奇这个。
“不恨了。”
林峋点点头，确认沈渟心理还是很健康的。
多少有着悲惨过去的人长大后就变成了反社会人格，心理一个比一个扭曲，全是变态。
而沈渟为人处世也就是脑回路奇葩了点儿，然后就是被迫害妄想症严重了点儿，但这可以理解，毕竟被追杀怕了嘛。
谁知沈渟下一句话就是：“反正人都死了。”
林峋唇角一抽，这算什么，刚给沈渟开脱，就被人家亲自打脸？
想了想，林峋轻声问：“你杀人了？”
沈渟轻笑道，“我是个好人，怎么可能会杀人？”
“那他们怎么死的？”
“他们太倒霉，有的房子着火没能跑出来，有的出车祸没能撑到救护车，有的公司倒闭后心理承受不行就跳楼自杀，有的拿刀挟持我意图行凶，结果争执之间被警方一枪爆头……”
林峋：“……那这也太倒霉了吧。”
他是要信呢？还是不信？
沈渟忽然叹气，“原以为他们死了之后我就能解脱，就能真正过上一个安稳宁静的生活，可是我错了，林峋……每天夜深人静，独自在家的时候，脑海里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地下室的生活，肮脏，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每次我都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林峋不擅长安慰人，如果是平时喜欢欺负他的沈渟还好，先打一顿让他好好清醒清醒，活着总比死了好，但眼下的沈渟突然不知为什么变得这般脆弱，生怕说一句重话就会击溃对方那一颗玻璃心。
“没事，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