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教授,发生这种事情真是非常抱歉。王枢机因为组织上临时另有安排,实在不能陪同您这次的考察之行了。
不过您放心,您此行想要观摩和游览的行程,我们完全会按照要求悉心安排的,王枢机在与不在,不会有丝毫影响!”
两天之后,省外事办的姚英卓,恭恭敬敬地迎来了他要接待的客人,还带着他们轻车熟路地上山,直奔红星茶场。
外事办本来还给姚英卓派了辆车,是军绿色的吉普。不过客人自己有丰田车,而且不止一辆,就让他上车随行。
那位外宾名叫山下义久,40出头年纪,戴个圆片的金丝眼镜,额发稀疏有些地中海。是京都大学历史系的教授,研究中国史和相应的考古。
按说这种专业的文科教授,是没什么钱途的。
不过在曰本,能够不顾就业前景的扑街、坚念考古专业,多半都是家里本来就薄有资产,不在乎这点了。
山下义久就是这样的典型——他爹是三井财阀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股东,有数亿日元的家产。
70年代末,曰本的房价泡沫潮还没来,所以钱还是比较值钱的。不像十几年后房价泡沫涨到几句,请您不要制止他,也不要因为他说话而处罚他。”
“山下先生,请您谅解我们的工作……”姚英卓苦着脸恳求。
不过最终,他还是没能如愿。只能把吴俊法悄悄拉到一旁:“吴所长!你都带的什么人!不懂外事纪律的么?”
吴俊法也很无奈:“这位小同志是涉案人,比较了解情况,可能是想澄清吧。”
姚英卓法令纹一抽,恐吓到:“山下教授为他求情,我也不会为难。但他的全部资料你要给我。他今天私下拦住外宾搭讪的行为,我会申报上去、记入他的档案,跟着他一辈子的。”
记入档案,已经是免予直接处罚后,必须要额外施加的惩戒了——其实,也不一定算惩戒,如果是未来的大学生,毕业了之后去民企或者外企,档案就屁钱都不值。
但对于当时珍惜“国家干部身份”的大多数人而言,在档案里多写一笔如实陈述的话语,已经是一种惩戒了。
不过,顾骜却是不在乎的,谁让他的三观是后世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