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盯上后、逼着自证清白,那种感受非常不好。
不过也幸好开弓没有回头箭,顾骜的布局到了这一步,即使被叶纨识破,妹子也只能选择观望和配合。
从香山回来,到预期的出访,还有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顾骜和叶纨都选择了默契的沉默,没有人再提那天缆车上发生的事情,在学校里遇见也就点点头,然后各自走开,闷头读书备战。
卢建军和马卉,倒是果然因为那天的缆车停电,结果在半空中表白确定了关系。回来后,他们本着“手里拿着锤子,看什么都是钉子”的心态,一度八卦得很。
看到顾骜和叶纨的持续尴尬,纷纷开始揣测,然后就传出了些风言风语,说顾骜肯定是趁着缆车停电在天上对叶纨无理了。但叶纨虽然拒绝了,却也考虑到两人一贯的交情,大人不记小人过不想彻底撕破脸,所以他们才这么尴尬。
幸好当事人都没空理会这些八卦碎语。
过了面前这道坎,再说其他吧。
在一个月的刻苦备战后,外交学院跟其他京城单位一样,张挂起了各种红色的横幅。也在楼要是有照相机多好,一定要拍一张留念。”同班的黄勋感慨不已。
尽管大家都已经进外交学院快一年,但小轿车这种稀罕的奢侈品,如果不是捞到正式出国的机会,还是没机会接触的。
能坐坐军用吉普,已经是大学生的极限了。
不过,韩婷却不可能让他们悠闲,见缝插针地教导:“别愣着!不要以为是让你们来享受的。快趁机排队学一下怎么开车门——记住了,上车的时候,如果没有外国人接待,只有你们和正使。一定要拿一只手挡着车门框、让对方先上。
然后你们要绕到另外一侧上车,给别人开门的时候车门要开到最大,给自己开门的时候就尽量小一点。你们的级别不高,不一定所有国家都会安排封道、清道,所以安全自己注意。这次没有英系国家要出访,所以都是靠右行驶的,这点跟我们一样……”
短短几句话,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种历史豪迈的氛围,就像是突然进入了状态。
他们马上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历史的一部分了。
十分钟后,到了部里,几个同学都被分开,然后各有安排。
顾骜被晾了许久,韩婷才带他去见这次的正主。
在走廊上这最后几十秒,韩婷还不忘老生常谈地关照:“汪委员的资料,我已经提前给你看过了。具体就不多说了。注意,这次的性质是两档之间的友好访问,所以我们在当地的使馆只是提供牵线搭桥。而你的身份,也不是代表政府和外交部的,明白了么?”
并不是所有外事访问,都发生在两国之间的。更多的是两国民间团体之间的友好互访,但也会有外交部门的人充当助手介入。
而社会注意阵营内部,更常见的就是两档之间的互访了,尤其是在拉小弟论战的时候。
也正是因为访问性质如此,驻外大使馆的那些工作人员,对方都已经很熟悉了,突然客串一个新的身份,就会显得不太尊重,所以宁可多花点成本,从国内配齐人手出发。
韩婷推开一间休息室的门,拉着顾骜进去。
顾骜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汪委员”,理论上,后面两天他就得伺候好这个主儿。
汪委员全名叫汪苏凤,看上去四十来岁年纪,也在外事系统里混了十年了,不过却不是接受外交工作系统教育出身的。
他是建国初年参过军提过军官、但是没赶上过战争那种人。后来三四十岁成了转业干部、进了外交系统。在十年不可描述期间,接受了一些零散的培训,就磕磕绊绊上路了。
70年代,这样的外交官非常多。
汪苏凤熟读语录、选集,过去跟一些已经撕破脸的同阵营国家论战,倒也不怂,但有礼有节真正改善外交关系的功绩,倒是一件没有。
这些,都是韩婷提前给顾骜透的底。
谁让顾骜资历浅,抽到了地狱难度的阿尔巴尼亚任务呢,队友头铁一点也只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