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一直到唐纳德时代,这些地方都成了“铁锈州”,并且滋生出强烈的反对自由贸易、要求美国优先、关税壁垒。
塞拉莉停顿了一下后,继续往下说:“这两年的轮值期里,南部各州经济发展政策委员会,最大的议题就是如何防止就业机会往曰本和硅谷流失。高科技产业崛起,必然带来产业的集中,而没有硅谷的州,就要被硅谷吸血。
我和比尔这两年也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我们都觉得,南部各州州长,谁要是能在委员会里提出一项行之有效的倡议,解决或者至少缓解这个问题,那么下一任的委员会注席职务肯定板上钉钉了。
如果谁都解决不了这个最困扰的决定性、关键问题,然后才是比其他政绩、资历、互相拉帮结派。”
塞拉莉这番忧心忡忡的话,其实是有点在与空气斗智斗勇。
因为历史上,谁都没有对这个议题做出任何实质性的缓解,但比尔学长还是靠矮子里拔高个儿,当上了这个委员会的注席。
但比尔和塞拉莉,现在都是没有先知先觉的,他们不知道南方其他州的州长,在今年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里,能否做出成绩来。
如果有别人能做出来,那么这个委员会注席肯定要给做到的那个州长,这是显而易见的。
顾骜虽然是有备而来,但毕竟才刚刚听到塞拉莉剖析这个问题,总要假装东拉西扯先提点不成熟的建议。
否则倒像是他凑上门来算计学长了。
塞拉莉和比尔也没指望顾骜能帮上忙,剖析完形势之后,先按行业惯例,病笃乱投医地寻求“招商引资”类的合作。
这也是最容易想到的。
毕竟顾骜是大资本家嘛。
政客遇到大资本家分,凡是想提振本地经济、解决本地就业,第一反应都是拉投资。
“顾,你觉得阿肯色州这种地方,有可能拿到电子业的建设项目么?我们这儿劳动力肯定比加州便宜,这点优势还是有的。其他情况你要是不清楚,欢迎你以后有机会去考察一下。”
“如果你没计划的话,那个盛田社长要不你也帮忙问问?曰本人这两年房价和人力资源成本涨得很迅猛吧,他们有没有产业转移的打算?”
这些套话的话术,顾骜听在耳中,怎么听怎么像30年后,荷兰省的地方官员,拼命找那些特区的外商拉拢,想把苹果生产基地搬到荷兰省。
又或者像是黔贵省的官员,拼命拍马风的马屁,想把阿狸云弄到内地省份。而他们的竞争优势,摆出来的无非也就是“人便宜,地也便宜”。
他先委婉拒绝了一下,然后琢磨着时机已经成熟,假装刚刚被比尔学长的拉拢所启发,灵机一动说:
“学长,就算我或者盛田社长愿意卖你的面子,去阿州投资建厂又如何?你现在要争取的,是美国南部各州经济发展委员会的注席。
而争夺这个位置,最重要的成绩,就是为南部各州都谋福利。我设厂只帮得了一州,帮不了这个委员会下属的15个州,对你并没有多大帮助呀。”
“可是,解决经济和就业问题,不都是这么一步步来的么,以我们能影响到的资源,怎么可能一步到位弄出一个对南部15州都有好处的壮举来。”比尔和塞拉莉非常默契地夫唱妇随,摇头叹息,觉得顾骜太好高骛远了。
然而,下一刻,他们的三观就被彻底刷新了。
顾骜智珠在握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诶,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是天才商人,经济方面我比你专业——我刚才被你启发,还真想到了一个同时有利于15个州就业的壮举。”
比尔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震惊,随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要被大话忽悠了。
若非顾骜是基辛格的关门弟子,而且刚才这个学弟看起来交情处得不错,比尔此刻恐怕都要拂袖而去了。
他深呼吸了两口,摆出一副周郎问计孔明的礼贤下士姿态:“what are you plans?”(敢问计将安出?)
顾骜并不正面回答学长,而是先转向学嫂:“塞拉莉女士,不知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提过,去年为了对付雅达利公司,天鲲赞助eff基金会、国家法律服务公司的埃德蒙律师,操办的维权项目?”
塞拉莉:“当然,这不是吃饭之前刚提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