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打不着什么枣,过阵子路过dc的时候肯定还要办,名义嘛也能现成换,比如“乔治敦同学会”。
人家想参选的人,一年里跑20场筹款酒会都不算多的,基本上一场只覆盖几个州或者几个细分品类的嘉宾。
所以今晚除了那些耶鲁奸诈大律师,更多就是ibm之类的公司、以及住康州的对冲基金老闆们,愿意捧场的,跟比尔有点弯弯绕交情的,就过来逛一逛,人不会很多。
顾骜并不打算捐多少钱,毕竟他是中国人,要避嫌。
有些时候就算明知对方能跟你交换利益、你捐点钱也能将来百倍从美国人身上榨回来,你也要保持距离。
免得到时候被敌人抓住把柄,说中国人干扰美国的大局,反而惹一身骚。
顾骜稍微坐了一会儿,就如同夜空中的萤火虫一样,因为太显眼,被东道主逮住了。
比尔学长挽着夫人满面春风地主动走过来打招呼:“顾,好几年不见了,你生意是越做越大了,架子也越来越大了。乔治敦200周年校庆的时候,校长请我讲话,你都没出现。”
顾骜也带着女伴,端着苦艾酒,优雅地跟比尔学长夫妇攀谈:“不虚先生对我不是很友好,确切地说他对中国人都不是很友好,我懒得来。”
“那你更应该指望他不会再干四年了,不然你的生意可不好野蛮扩张呀。”比尔学长一语双关地说。
“哦对了,想起我还没祝贺您决定参选了呢,乾杯。祝你顺利。”顾骜故作后知后觉地碰了一杯,还很给面子地把佔了三分之一杯子体积的苦艾酒一饮而尽。
比尔学长看他没有主动提钱的事儿,也不着急。
毕竟募捐哪有开口就要钱的。
大家都是学国际关係出身的,外交官之间扯皮哪怕扯上一整天都不带重样的,慢慢来呗。
扯淡过程略。
聊了足足好几分钟后,比尔学长委婉地提到了对未来的预测上。
他深深地悲天悯人歎息了一声:“顾,你看好我的成功率么?今年的形势,可是无比的严峻呐。虽然经济形势一直没有起色,从87股灾之后一直不瘟不火、产业工人失业率也是每年升高,连产线管理人才都开始失业了。
可惜,对外穷兵黩武倒是很成功,yi lā kè一个月不到就完蛋了,两德也成功统一,露西亚人步步退让听说这两天,露西亚又有新的dà má烦了,真是国际大环境都在帮不虚树立威望。”
“看不看好,不在于你。我对于你搞好经济和教育的能力是毫不怀疑的。现在的关键变数,在于对方,如果不虚够蠢,后续处理不好,得罪的人多,你就稳了。如果不虚不犯任何错误,那么你做得再好也没用,上限就在那儿。
你就像是一个已经做到了自己一切能做的,也只是小组第三的世界盃参赛球队,究竟能不能出线,要看其他小组的第三名成绩是否够差,全靠同行衬托。”
从1986年到1994年的几届世界盃,都是24支参赛球队的,要进16支到复赛。所以有些小组的第三名也能进复赛,但要看横向对比。故而顾骜有此一比喻。
另外说句题外话,1992年这一波,比尔虽然赢了,在州票层面领先了将近一倍,但普票方面差距并不是很大,只是4500万对3900万,差距只有15%。
所以目前形势并不明朗。
至于为什么普票差一点点到了州票会放大很多,这显然是二级票制的设计,故意强化马太效应的结果。
因为在有些弱的州,你有40%的支援,就等于没有支援。
举个最直接的对比例子,在比尔和不虚这一届,美国还有一个独立参选的人,不代表任何档派,名叫罗斯.佩罗。
人家是个硅谷软体商,曾经是ibm的重要战略合作伙伴,也是美国当时的超级富商之一。结果这人在最后投的时候,得到了1900万的普票,相当于老不虚的一半。
可老不虚好歹还有200票不到的州票,而这位罗斯佩罗就只有0票周票了,因为佩罗的所有票在任何一个州都没有超过50%。
1900万的普票,佔全美总投的普票20%,但州票却是0,可见马太效应每加一级放大器,强者通杀就愈明显。
不过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在92年结果出来之前,比尔在普票和民调上是没有优势的,他必须竭尽全力讨好一切可以拉拢的资源。
当然,顾骜是绝对不会改变历史,也不会额外帮助谁的,他最多只会贪天之功为己有,明明什么都没干,却装作起了什么作用,让对方白白感谢他的人情就对了。
就像一个本身明明病会好、但自己不知道自己会好的病人,一个巫师过去神神叨叨唱几句,鬼知道是什么因素起作用了。然后还疯狂给对方感恩塞好处。
利用美国人的鲨臂总不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