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城主姐姐其实是个好人,她拍卖我们的宅子,其实也有为我们考虑的因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父亲就因为它丧命,我们娘俩更是守不住。”夏诗雨神色微微黯然。
“那你对她拍卖这栋祖宅没啥意见了呗?”秦远摇头说道,这个城主大人玩的还真溜,既拿了别人的东西给一众地理师傅做福利,还能把原主人哄得七荤八素。
“唉,有意见也没有办法啊,我们当然不舍得,这是我妈和我爸结婚的地方,也是我出生的地方,有很多童年时的欢乐,但又能怎么办,胳膊拧不动大腿啊,总不能让人家打一顿拿刀子放在脖子上再卖吧?”
夏诗雨愁苦地说道,小脸更加黯然了。
要是有人拿秦远家的祖宅开什么点龙会,秦远肯定也会气到七窍生烟,那种无力的感觉任谁都能想象的到。
他抚摸了一下夏诗雨那不比他矮多少的脑袋,道:“放心,到时候哥哥帮你拿回来,谁赢了这宅院谁就有买卖权,我只要赢下来,宅子还是你们的。”
夏诗雨忽然惊喜,但瞬间之后小脸又垮了下来,在她心中秦远很厉害,可以将她从为难之中救出来,可以让夏家从将欲倾倒之际平稳回正,但是要他跟这么多修行界的前辈争雄,夏诗雨心中还是有些打鼓。
“呵呵,这年头说大话都可以不用打草稿了吗?你知道今天来的人都有谁?就凭你也想夺魁?”
自从夏诗雨跑来的那一刻起,天水道人就往这边走,恰好听到秦远的话,便不由怒斥说道,同时心中也是十分不屑。
这些年轻人啊,为了博女孩子的欢心,还真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同时他也惊疑不定,夏诗雨是城主大人亲自接来的?
“我说天水老牛鼻子,怎么到哪里都有你啊, 我们说话,关你什么事?是不是昨天被挂在‘黄城之根’上太爽了,想要过来跟我们说说是什么样的感觉?”
秦远很不给面子,打人专照脸打,骂人专门揭短。
果然天水老道的脸膛一黑到底,险些没忍住一拳把这小王八蛋鼻子给打歪的冲动。
“哼,老夫不屑与你呈这口舌之能!”
天水老道果断转身,不去看秦远,他怕多瞅一眼能把自己气死,转脸看向夏诗雨,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地挤出一个笑容。
“天水道长您好。”夏诗雨也冲天水道人礼节性地笑了笑。
“呵呵,好。”
天水道人笑容更加灿烂,怎么看夏诗雨怎么满意,家里祖宅被“充公”,虽然有些怨气,但还能保持仪态与风度,这种心性可不是一般同龄人能做到的。
最关键的是,他听说城主昨夜将夏诗雨母女接来,三人聊了很久,这可是黄城市很多大佬都没有的待遇。
自从这位城主上任,就一直如神龙一般见首不见尾,没几个人见过,哪怕是像叶家黄家这等大世家的家主,想要见上一面,也是被拒绝。
可夏诗雨这个还没开始修行的小姑娘就能够和城主彻夜长谈,不管原因为何,反正她与城主的交情不错。
这让天水道人那将要死去的收徒心思又活泛起来。
“诗雨啊,老夫还想再劝你一劝,修行乃是大事,就如嫁郎选行一样,一旦差错,少则耽误数年时间,多则遗憾终身,你一定要慎重抉择, 一定不能听信别人的蛊惑。”天水道人痴心不死,话里话外夹枪带棒。
夏诗雨又是笑了一笑,非常不喜欢他的论调,但还是说道:“天水道长,您多心了。走丹药师傅这条路,不是我一时冲动,我有点底子,更是喜欢。我父亲一生心血都在医药行业上,我现在学习丹药师傅,也算是子承父志。还有,秦远并没有蛊惑我,他帮我做的那些都是无偿的,并无所图,我很感谢,更感动,天水道长,您以后千万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夏诗雨已经说得很明白,也很透彻,但天水道人却依旧不死心,看着夏诗雨的样子,就仿佛是在看一位被怪蜀黍哄骗的纯真少女。
“诗雨啊,人心险恶,我希望你还能有些防备之心,有的人会说花言巧语,但有的人却是在做实事。老夫虽然不才,但指点你却是足够,远比你拿了什么秘籍自行感悟要来的快,来的容易,有一条康庄大道,你为何偏偏要选择羊肠小径呢?”
天水道人继续苦口婆心,纠缠不清。
他实在看好这个徒弟人选,更有其他的心思在里头,不到最后绝对不愿放手。
“道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真的已经决定。”
夏诗雨也从未见过如此执着之人,哪怕街上推销保险的,顶多也就他这般死缠烂打。
而且他这般说秦远,就算脾气比较好的夏诗雨也微微动怒,她想了一下又说道:“秦远也从没有花言巧语,他说过的也都做到了。就比如说,昨天晚上,你们走后不久,他便为我送来了一枚洗髓丹,我想这不是一个只会花言巧语之人能够做出来的。就算他做这些只是为了哄骗我,那我也心甘情愿!天水道长,这个话题我不想再去讨论,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会选择,多谢您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