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的老婆刘桂香将马三的尸体抬到程家铺子门口叫骂,程家自是不承认自己家人亲手锻造的法器有问题,可看那刘桂香可怜,便赔了一笔钱财给她安度余生。
谁成想那刘桂香拿了程家的钱财,不仅不感恩,反而四处扬言程家心虚,变本加厉的要程家人赔她丈夫性命。
之后没多久,又有数人前来滋事,无一例外的都是程家法器有问题,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偷工减料,粗制滥造。寻常物品或许没有什么问题,可法宝法器很多时候就是修者的第二条生命,一旦出现问题,后果严重无比。
仅仅是几天的时间,程家的金字招牌就被泼了一盆狗血。
之后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此种事情接连发生,彻底将程家招牌砸坏。也就在这个时候,十方宗的人找上门,再次请程勋一家上山,程家人早有猜测是十方宗所为,在如此阴狠的手段之下,程家哪里会依,将那十方宗来人赶出大门。
可就在第三日晚上,北风呼啸,程家家宅燃起大火,火光冲天,他们是修者,救个火并不难,可那火并非凡火,根本扑不灭,直到所有物品燃尽,只剩下残垣断壁之后,这才将将停下。
程家人进入废墟后发现,所有的珍宝器物全部不翼而飞,一处珍藏稀有金属器材的洞天也没了踪影,那里可是存了极多订单,定金都已收下,其中不乏十方宗故意存留下来的珍贵材料,在损失如此严重的情况下,程家哪里能够赔的起?
当时的程家自认还有手艺在手,那是无论如何都夺不去的,只要那祖传地炉还在,便有清偿欠账的一日,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十方宗的狠辣,他们在程家的祖传地炉里动了手脚,地炉之中再无火光,只有滚滚腥臭红色烟雾生出,如同废掉。
这一条歹毒计策接连一条歹毒计策,连环之下,程家彻底垮了,再无翻身可能。
也就在这个时候,十方宗弟子再次出现,恶狼披着羊皮,带着虚假的好意,告知他们,只要程家加入十方宗,他们便可以为其还清欠账,恢复祖传地炉。
可他们还是低估了程家人的硬骨头,即便如此,家徒四壁,债台高筑,已到绝境,程家人仍旧不妥协,誓死不将程家手艺交给仇人。
十方宗见程家人如此决绝,也是无可奈何,死都不怕,也没了法子,不好再继续逼迫,最终在纠缠一年多后,双方达成协议,程家日后可以打造器物,但必须交由十方宗买卖,而程家也不想这门手艺彻底断绝,只能暂时委曲求全,待到日后再想他法。
可是程家费劲千辛万苦,竟是没有找到一个能够恢复地炉之人,哪怕有人有这本事,也不畏惧那十方宗的势力,不敢答应,就这么二十多年下来,十方宗日益壮大,在炼器方面卓有成就,远非昔比,程家则是一落千丈,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炼器师傅家族。
“唉,我父亲他老人家临死之前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够恢复地炉,再现程家盛景,我老汉无能啊,愧对父亲愧对祖宗啊!”
程建业蹲在地上,以拳擂地,悲怆凄凉。
秦远也是黯然,这修行界的灿烂盛景之下,又埋藏着多少枯骨几多鲜血呢?程家并不是独独一个,也不是第一个,更不是最后一个。
他还有一个疑惑,于是问道:“那为什么你们不搬离此地,再寻一处地炉呢,离开华东省境内,以你们程家的炼器本事,讨个自由清静应该不难吧?”
“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我们程家的炼器法特殊,只能在那祖传地炉之下才能发挥最大,换了别处,大打折扣,十不存一!”程建业无奈说道,他又何尝没有想过此般,可找寻多少处,也无一地与那祖传地炉相仿之处。
程翼潇也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应该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那么醉心学习地理点龙了吧?求不得别人只能求己,可我没那个根骨,榆木疙瘩一个,除了炼器打铁什么都不会,耿叔的点龙笔记交到我手中算是明珠暗投。”
秦远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道:“你已经尽力而为,带我去看看,说不定我能帮点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