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对话的人便是不久之前, 秦远刚刚见到的兰昙仙姑和她的那位徒弟,一个是合道境一个辟谷境,按理来说,可以轻松的击败他们,并将他们交给黄家。
可是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事和那么多不按常理进行,这两人连一个照面都没有,甚至在意识到他们的敌人来临之前,就已经瘫软无力的被五花大绑起来。
原因很简单,林凛然往他们的炼丹室吹了一管迷药,又唯恐那兰昙仙姑修为太高,便又加了一管,这些剂量足以一头史前黄河象精怪。
他们一人彻底昏迷,跟死去没什么区别,倒是那兰昙仙姑还保持着清醒。
“是你?你想做什么?我们今天有些冲突不错,但梁子已经解开,还做了交易,你为何依然不依不饶?”兰昙仙姑被林凛然的捆仙锁绑成一个粽子,银牙几乎咬碎,瞪着秦远恨恨说道:“我还误以为你是个好人,在黄麟面前帮你说话,你竟然这么对我?恩将仇报,小人一个!”
地下的巨大空间之中地火蒸腾,一条火舌蹿出,刺眼的赤红色火焰之中散发出惊人的热量,在将这个数百平富丽堂皇之地照耀如白昼之时,也将其炙烤的如烤箱一般难熬。
而一座巨大的丹炉便凌空悬浮在那火柱之上,底部镂空,中间有数道小格子,地火被分成五份,在丹炉之中烘烤着几株药草。
秦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兰昙仙姑,十分不耻地说道:“呵呵,最难猜测是女人心,这话果真不假,到了这个地步,你再混淆是非,还有什么意思?难道还想用三寸不烂之舌,让我将我的女朋友和她母亲都送给你?”
兰昙仙姑一愣,一缕愤怒和疑惑浮上了她的面颊,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颠倒黑白?我兰昙为人正直,有一说一,何来颠倒黑白一说?我的确想要收你那女朋友为徒,可这与她母亲又有何关系?秦小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即便被绑成了一个粽子,沦为可怜的阶下囚,兰昙仙姑依然保持着她那飘然风采,直视秦远的目光,毫无俱意。
只是这在秦远看来,很可笑也很可怜,死鸭子嘴硬,更让他感觉厌恶,于是他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呵呵,非要我跟你挑明了吗?那好,既然你自诩为人正直,那就跟我解释解释,今天下午那三个跑到诗雨家里,劫持她母亲的黄家人是怎么回事儿?若不是我恰好赶到,她就你们劫持而去!”
秦远冷冷的将事情真相剥露在兰昙仙姑面前,继续道:“你收徒心切,这我能理解,爱才嘛,不是坏事反倒是美德,可特么抢人是怎么回事儿?劫持对方的母亲进行要挟又是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跟我说说,这里哪有一丝的正直为人?”
兰昙仙姑听完了秦远的话,却是更加愤怒,厉声叱道:“小东西,休得信口雌黄,当初黄麟是要请你女朋友的母亲前来不错,而且是‘请’,不是‘劫持’,被我严词喝止,并未成行,你若是捏造,也请你找一个好的理由,本仙姑岂容你等小辈信口雌黄,随意编排?”
“呵呵,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嘴硬,你们万花海的人真是够厉害的。”秦远怒击而笑,从兜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袋子,袋子上绘有夔牛图文,掐了个法诀,三个人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个已经死掉,另外两个还活着。
他们正是那去“请”夏母过来的三人,秦远将其制服之后,除了那个被暴力分子大山拧断脖子的,另外两人还都活着,被秦远装在驭兽囊中带来过来。
驭兽囊是一种可以携带活物的法宝,一般情况下只会装盛灵兽,偶尔也会用来带人,只是时间不能太长。
他本想给黄家一个教训,然后留下这三人,以便让他们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接连遇到变化,没成想在此处起到了作用。
“自己问吧!”秦远说道。
兰昙仙姑见到秦远用驭兽囊装人,本有些恼火,可看清楚其中一人的面目之时,微微一怔,瞬间面色难看。
这人她认识,她们师徒两人刚到黄家之时,负责为他们安排接待之人。
“仙姑,仙姑,救命啊……”那人一看到兰昙仙姑,恍如抓住救命稻草,当即大号起来,但嚎啕声刚刚响起便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那绑在兰昙仙姑身上的绳子,又长又紧,像是毒蛇一般勒紧了她的命运,也禁锢了他的命运。
他在兰昙仙姑身上看到的求生希望,仅仅在一瞬间之后便破灭了。
“秦远,你好大胆,你,你竟然敢来我黄家……”黄玉看到周围那熟悉的景象,他现在不仅是在黄家腹地,而且还是在家主大人的独属地炉旁。
“噗通!”
秦远对他实在没什么好感觉,一脚将其踹翻,黄玉葫芦般滚了出去,紧接着耳边“嗖”的一道响声响起,一把锋利的短刀沿着他脖颈,在那坚韧的皮肤上擦出一丝血痕,没入石板地面之中。
黄玉登时一个激灵,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头皮都在炸响!
“是谁让你劫持夏家母女的?”秦远上前将短刀从地上抽出,放在他的脖子上,说道。
黄玉看着秦远那冷酷而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与刀锋交相辉映,他咽了口唾沫,颤声道:“家,家主大人!”